姜庭鸾摇头道:“我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的痛苦和自己的仇恨,连一丝半点都没有想到他。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吗?他又做错了什么?越溪,我真的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他真的不应该爱上我。”
越溪无法,她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姜庭鸾,他就像陷在一片充满毒气的沼泽里,越是挣扎,便陷落得越深。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祁闻宥打了一个电话。
祁闻宥来得很快,他一身深灰色风衣,更衬得整个人高大英挺。他看着醉趴在吧台上的姜庭鸾,眉头皱了皱,却先对越溪道谢:“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在这里照顾他,我现在就把庭鸾带回去了。”
越溪仔细打量着他,或许是这几年在祁氏集团磨砺的原因,祁闻宥周身的气质沉静若山谷幽渊,和原来那个飞扬若夏日阳光的大男孩的确有了很大的不同。
最让越溪心惊的是,他看向姜庭鸾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那种像是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宝物一样,熠熠生辉的光。
越溪试探着开口道:“庭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过过,你们是吵架了吗?”
祁闻宥却避而不答:“现在已经晚了,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越溪忙道:“没关系,我男朋友等会儿会来接我。”
祁闻宥便又道了一次谢,然后半扶半抱着,和姜庭鸾一起出了这家酒吧。
越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到了车上,祁闻宥和姜庭鸾坐在后座,欧阳蕴在前面开车。祁闻宥便道:“开慢些,他这个样子,只怕待会儿会吐。”
欧阳蕴应了一声“是”,眼睛却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着姜庭鸾,心里面暗暗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人物,不仅让祁闻宥答应和他同居,还在和祁老先生下棋的时候特意编了个谎出来,大晚上的来接一个醉鬼。
只不过他也不敢多想,毕竟祁闻宥就是喜欢他办事利索话还不多,他可不想惹得祁闻宥不快,丢了现在这份在祁氏集团人的眼中如同唐僧肉一样的工作。
到了家,祁闻宥见姜庭鸾还是昏迷不醒的模样,想了想,便半蹲下身,让姜庭鸾趴在自己的背上,背着他往前走。
姜庭鸾搂着他的脖颈,趴在他的宽厚的背上,呼吸间是祁闻宥用惯的香水味,依旧是柑橘和雪松木混合的清新气息,姜庭鸾知道,祁闻宥一直都是个长情的人,不管是对香水,还是对人。
他贪婪地呼吸着,就像是一个获释的囚犯呼吸着监狱外自由的空气。眼泪仿佛自有主张落了下来,打湿了祁闻宥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