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的,他能够将自己的情绪明明白白表露出来,那说明他现在会做出自我伤害的行为的几率还是很低的。他现在想要自己待一会儿,我们如果表现出太紧张的话,反而会给他增加负担。”
祁闻宥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宸坐在了病房外的长椅上,对祁闻宥和越溪道:“我们坐在这里等吧。”
祁闻宥摇了摇头:“我坐着只怕也是坐立难安,还是站着吧。”
周宸也不勉强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周宸又试探着去敲了两次病房的门,第一次毫无动静,而第二次,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祁闻宥和越溪不知道他们两人在病房里说了什么,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庭鸾的状态却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他依旧按时吃饭,好好吃药,遵照医嘱,积极接受治疗,就好像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但越溪却依旧放不下心来,当姜庭鸾再一次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时,终于开口说道:“越溪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这是他第一次愿意谈起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个好的迹象。越溪心底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庭鸾,你真的,不在乎吗?”
姜庭鸾抿唇,笑容苦涩:“不在乎?谁能够做到真正不在乎呢?越溪,这些事如果换成你,你能够做到不在乎吗?
越溪想到姜庭鸾的身世,也不由得沉默了。
“我曾经读到过一个故事,”姜庭鸾道,“说是,曾经在有一个国度里,有一个王子,生性敏感善良,每当听到什么不幸的事情,都会感慨道,‘天啊,这真是太悲惨了,如果换做是我,是一定受不了的。’”
越溪被他的话吸引住了,放下手中正剥着的石榴,专心听姜庭鸾说这个故事。
“后来,王子的国家发生了政变,战乱中王子的父母都被俘获,处以绞刑。王子在老仆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却也失去了一条腿,成日以乞讨为生。”
“这一天他来到了曾经属于他的国家的城市,有些百姓认出了他,其中一个穿金戴银、脖子上戴着宝石项链的的富家夫人对着他惊叹道,‘天啊,这不是原来的王子殿下吗,他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换做我,是一定受不了的。’”
“谁知王子殿下转过身,对富家夫人正色道,‘您错了,夫人,人无论遇到怎样悲惨的事情,不管是战争,疾病,是家破人亡,或者是其他的天灾人祸,只要是这个人还活着,那么他就都得受着,并且都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