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鸾很不喜欢祁定北看着他的眼神,虽然祁定北并没有多和他说什么,但姜庭鸾本能地感觉,祁定北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
至于这恶意从何而来,姜庭鸾并没有深想。
姜君维也来看过祁闻宥,他已经病得几乎没有人形了,哪怕是盛暑天气,轮椅上的他还要裹着厚厚的毛毯,只说了几句话,枯黄的脸上便全都是汗,显然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姜庭鸾看着已经病入膏肓的姜君维,很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如古井无波,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或许人只有真的在生和死那道巨大而狰狞的裂缝之上俯视过,才会明白,所谓爱恨嗔痴,皆为妄念,诸如浮云,风吹即散。
无论他有多恨姜君维,许崇山都已经没有办法再活过来了。
姜庭鸾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祁闻宥昏迷的第四个月,姜君维去世了。
知道这个消息,姜庭鸾不为所动,越溪却很担心,特意和钟霖来医院看他。
姜庭鸾看到越溪便忙让她坐下:“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来一趟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过来。”
越溪微红着脸,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姜庭鸾斗嘴,钟霖在一边扶着她的腰身,十分的小心谨慎。
姜庭鸾看着,面上便忍不住有了笑意。
越溪有了身孕,刚刚两个月,正是要小心的时候。姜庭鸾也为他们高兴,看到钟霖这么心疼越溪,他更是欣慰。
越溪也没有忘记来意,坐下来便问道:“我听说姜伯父去世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姜庭鸾面色淡淡的,显然不愿意多提这件事。
越溪长舒了一口气:“我就是担心你,所以一听到消息就过来了。庭鸾,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