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勺往旁边一闪,从窗户里边探出半颗脑袋瞄了一眼,看向沉玉:“我觉得他们是来抓你的。”
沉玉嘴唇苍白,却仍旧很有礼貌:“我觉得正好相反。”
婴勺“嘁”了一声,再看了眼外面。官差已然快到殿外,好在他们二人暂时还没引起大殿中人的注意。
婴勺:“我们分开走,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沉玉:“不。”
婴勺:“那你走这边,我走那边。”
沉玉:“不。”
婴勺:“你想怎么样?”
沉玉:“婴勺君,你能背我走吗?”
婴勺觉得此人忒不要脸。
她盯了沉玉一眼,耐着性子敷敷衍衍地架起他,沿着墙根往后门挪,然而那些官差不知如何互通的讯号,眼见着后门也有人包抄了上来。
婴勺低声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属实是你太沉了。”
沉玉还没来得及反驳,那支着自己半边身子的力量一撤,他的身体一歪,差点摔在了地上。
门口官差大跨步跃了进来。
沉玉一回头,大活人凭空消失,只有香案下一角帘布动了动。
此时在香案前参拜佛祖的恰是先前目睹婴勺扒人衣裳的货郎,此人很是震惊,似是想要呼喊,但一转头撞上沉玉的目光,大约觉得自己大年初一就犯了太岁,赶紧扛起扁担开溜。
沉玉无奈,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想要躲到顶梁柱后面。然而他刚一挪动,就被抱住了腿。
先前那控诉婴勺的小僧侣这回准确地抱住了在逃犯之一,抬着泪汪汪的双眼,圆脸上海沾着香灰,嘴角瘪得厉害。
沉玉自认长得没婴勺凶,他努力想攒出一个笑来,然而那奶娃娃依旧透过笑容看见了他漆黑的本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