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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勺没看懂他的动作,问道:“你在探什么?”

长渊道:“无事,先离开这里吧。”

于是二人带着那脏兮兮的身体从井中上到了地面。

天快亮了,黎明时灰沉沉的雾气笼罩着京郊,挂在宅子门口的死狐狸血已经滴干,宅中一片冰冷的臭气。

婴勺左右四顾,沉玉已经不在这里了。

“找什么?”长渊问。

婴勺摸了摸胸口,如意指还在。她跟着长渊一起走出宅子,宅子外的溪水漂着浮冰,流得很慢。

她道:“有位居心叵测的男鬼,把我利用完就跑。”

“那你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用你提醒,我自会找他算——”

婴勺忽然消失了。

长渊愣了一下。

然后他便看见那被自己一直悬空拴着的顾惜凡身,动了动手脚,坐了起来,并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闻了闻。

长渊:“……”

婴勺“……”

长渊还没搞明白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也清楚婴勺此刻已经附上了顾惜的身,刚想说句“你这趣味还挺别致”,便见婴勺飞也似地冲向了小溪,干净利落地跳了进去。

长渊看着那雪化了一半,浮着冰的溪水,高高地扬起眉:“壮士,佩服。”顿了一下,“只是别把我的凡身给冻死了,随便洗洗就上来。”

婴勺没理他,整个人埋进了水里,从头到脚冲刷着血污。

片刻后,她从溪水里爬了出来,头上身上都是冰渣子。

长渊已经在地上生了火:“过来暖暖。”

婴勺冻得牙关打颤,这回倒是没唱反调,老老实实地捂着自己在火堆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