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里,顾惜不过是个小角色。他不是被针对的那个,只因与景王私交好,又反复为景王上书抗辩,才被打作同党。他不在乎自己落得什么下场,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来自于他所看到的一切。
婴勺意识到,这是顾惜活着的时候,第一次认清,自己其实是那么地讨厌作为人而活着。
“你很难过。”她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
婴勺转过头,没有看见人。
“这里,这里。”
婴勺撇过头,看见自己的肩膀上,白檀变小了,连带着他怀里的那只鬼娃娃也变小了。
婴勺道:“你不可以直接隐身吗?”
白檀盘腿在顾惜的肩膀上坐稳:“这个车太小了,装不下我们俩。”
婴勺:“你为什么要上来?”
白檀在颠簸中抓住她肩上的布料,道:“我想和你一起。”
婴勺:“你最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白檀:“我没有什么其他可做的。”
婴勺:“留在这儿看孩子挺好,还能念经。”
白檀:“我确实想要花些时间修身养性,所以我想,跟在朋友旁边四处走走,或许是一种途径,如果能帮上忙就更好了。”
婴勺:“你还需要修身养性?”
白檀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