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很长,婴勺一边吸溜着,一边抬起眼睛看着长渊。
长渊没看她,却晓得她是个什么模样。他挑了挑面:“别瞪眼,抬头纹都出来了。”
婴勺咬着面“唔”了一下,把眼皮放下来,重新盯回碗里。
这丫头酒还没醒。
长渊没见过喝天宫桃花酿一口气喝了十坛的英雄,眼前这位是个生平仅见的种,估计短时间内没法正常说话。
他其实并不怎么饿,只慢慢地陪她吃面。
婴勺虽然一直喊着饿,吃的时候倒是挺不着急,肉丝搭配着青菜,和面一起,用筷子卷两圈,搁进嘴里,然后把余下的长条吸进嘴里。
面条汤汁鲜美,粘在婴勺的嘴唇上,亮晶晶的。
婴勺一直吃着面没说话,偶尔抬眼瞄一瞄长渊,吃到大半碗的时候,她打了个嗝。
长渊一直观察着她的情况,见她脸上的红晕似乎往下褪了一丁点,问道:“好受些了吗?”
婴勺扯了扯衣领,用行动回答——还是好热。
长渊心想,大概只是酒热褪了。
“还吃得下么?”他问道。
婴勺摇了摇头。
长渊作势要收走她的碗。
婴勺抱住碗不撒手。
长渊扬眉看她。
婴勺趴下去道:“还没有,嗝,吃饱。”
长渊:“……撑不死你。”
他拿走了婴勺手里的筷子。
婴勺又打了个嗝,上半身从桌上滑到了小榻上,别说坐相了,胡搅蛮缠似的滚了两圈,摸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