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宁再往伞下挤了一点,盯着那不断转动的指针。
“我们一路过来都没出过错。这血海不正常。”上官怜抖了抖罗盘,那疯了一样转圈的指针短暂地停顿了片刻,继而又开始疯转。
“说不定只是不耐用。这个罗盘是什么材质做的?我看着像是铜的,可这是哪里的铜?铸轮回台的时候也有用到铜,不过好像和这不是一种……好的我知道你不知道了。唔,渺祝好像经常挺不靠谱。”诸宁下定论。
“你最后这句话说得像师尊。”上官怜拨了拨铜针。
“他要你逮朽翁,都不派人手给你?”诸宁义愤填膺道。
“灵界的人受不了血海这么热的地方,只能找我。”上官怜道,“朽翁已经失了根基,以他如今的状况,估计连我都能把他掐死,不需要劳师动众。”
诸宁道:“但我听说这老头手底下人不少。”
上官怜:“这不是还有你么。你可是师尊座下除了天帝陛下和婴勺外最能打的了,请你来就是为了打架。”
诸宁将刷子换了一边肩膀扛着,对此话感到十分满意。
“方才说的都是废话,倘若他手下的鬼上来群殴,冥河水可以直接把它们送走。”上官怜收起了那不顶用的罗盘,没理会诸宁瘪下来的嘴,站起身。
冥河水落在赤红的岩浆里,既不像寻常的水一样蒸发,也不独立飘在其表面,而是滴进去便沉入岩浆之中,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诸宁也站起来,冲天炮顶上荷伞,差点把荷伞顶出个窟窿。
上官怜很想把她赶出去。
诸宁连忙扶住摇晃的荷伞:“对不起对不起。哎,你说,这血海里会下雨吗?下雨怎么办?下下来的雨会是红色的吗?还是说干脆下岩浆雨?”
上官怜四下环顾,入目皆是茫茫血海与山峰:“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诸宁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