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旸似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我的眼光不错,你当初就应该投身于我麾下。”
长渊道:“就像唐不周?”
刑旸眼中浮现起怀念的神色:“我快要忘记了,唐不周是个叛徒。”
“他死了。”
刑旸抬了一下嘴角,那笑容仿佛在说“随意,我不在乎”。
长渊身后一丈远,婴勺的脊背微微弯曲,脑门上渐渐冒出冷汗。
刑旸的视线掠过婴勺,道:“看来你不是来杀我的。”
长渊道:“把你的心脏从她身体里取出来,我不杀你。”
刑旸向婴勺的方向走了两步。
长渊抬起手臂,拦住了他。
刑旸打量着离婴勺:“原来是只难得一见的金身讹兽。”
长渊偏过头,盯着陈策的侧脸:“少废话。”
刑旸道:“这块心脏不是我放的,倒是找了个好宿主。”
婴勺也打量着刑旸:“白檀为何死心塌地跟着你?”
“噢,原来是他做的。”刑旸恍然大悟,脸上却仍旧没什么表情,“白檀不跟着我,跟着我的只有谛听——”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微微向下,看见了长渊扼住他脖颈的手。
“少和他废话。”这句话是对婴勺说的。
“把心脏取出来,或者死。”这句话是对刑旸说的。
刑旸终于将视线转向长渊。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尽快拿回心脏了。只可惜我做不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中亦未流露一丝一毫被威胁的不满,仿佛只是陈述一件与己无关之事,“我当初选择这具凡人的身体,本就是无奈之举,你的至交好友即便断了轮回,却无修为傍身,我能放进来的不过是一点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