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废话,油也尽了。"
"......娘的小兔崽子,睡前还不先熄了火,这几日不知浪费了多少灯油,等明日我让账房给他记住扣月钱。"
"你是不是当三皇子家的阉人当得上瘾了?还想着为他省钱?姥姥的,没灯不会摸黑找?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惯了,都忘了咱的本事。"
"还有你,怎没带灯烛?"
"那你为什么又不带?我至少还带了火褶子,你带了什么?死秃棍。"
两个人骂骂咧咧,在书库里翻找起来,没有磕碰,只有沙沙的翻书声和偶尔停顿的空白。可那两人的对话不免被黄翎羽听到了耳里,心想这周扒皮莫非原来就是个贼头出身?为了什么东西自己把自己给割了?
这边正想着,那边周扒皮纠:"主上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主上?慕容泊涯看来也是看出他背后另有主人了,有必要回头问问。黄翎羽如是想。
"回去?找本书都找不到,你还想回去?"
"你就不能对人家......唉!"周扒皮先是激愤,而后停了,最后幽怨地长叹了一口气。
黄翎羽埋在被子里听得浑身鸡皮疙瘩直竖。虽然,的确,不应该有别歧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想,这周扒皮是不是当惯了东方不败,连格举动都不败起来了。
因为感觉到他脖子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慕容泊涯心底好笑,于是为了表示自己也深有同感,轻轻地拍抚了几下。
"放心吧,这慕容泊涯也差不多快玩完了,到时候这府里上下还不好搜?"瘦子又道。
黄翎羽越听越觉得这个三皇子的形势不妙,掐了一下他。慕容泊涯赶紧在他嘴上竖了一指,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听得周扒皮又道:"这也不能怪我,那三皇子思念颜,下令封了书库,我来的时候已经满库都是蛛网重尘,若是进来搜,岂不肯定要留下触摸的痕迹?"
"得,知道你聪明,不过那老三又怎愿意让个小阉人进这书库?"
"他?府中下人都听我的,我又怎会让他听到风声?再说,就算他敢责问,我也可以说天长日久,压根忘了不准进库一条。而且先进来的人是他带回来的小阉人,要责怪就怪他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