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根睫毛,楼上检验科的小何眼睛差点瞎了,来回反复检查了数遍,一个个在放大镜底下查找。那管子本来就是通体全黑,短小的睫毛混在一起,极难察觉。而且非常容易被吹跑,他都怀疑这这睫毛不是嫌疑人留下的,而是自己掉的,直到结果出来才放下悬着的心。
“行了别感叹了,说说吧,为何要杀害他们,为了财?”白易一直搞不懂的一点就是这个孙离的犯罪原因。
“我没杀他们,他们一切都是自愿的。财?”孙离冷哼了一声,“他们是来赚钱的。”
“那是为了色?”
“哈哈哈……老子不喜欢男的。”孙离好像忽然看开了,破罐子破摔,说话放肆了起来。“我就喜欢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胁肩谄笑,在我面前卖力讨好,骚的像个荡妇似的样子,我就开心。看着这些比我高大健壮的男人,挂在那痛苦的向我求饶的样子,你知道有多爽吗?”孙离越说越兴奋,眼前那些画面历历在目,是那种让他极度满足的场景。现在想起来仍旧激动,要不是有锁拷拦着,估计他要起身跳起脚来。
“死变态。”蓝予听后,不由得啐一口。
“变态?我有什么错,我喜欢看,他们喜欢表演,各取所需,有何不可。”孙离敏感的听到了蓝予的唾骂,他极力反对这种说法,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场交易,只是对方运气不好罢了。
“恩,在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你们的爱好我们管不了,可你偏偏踩线了。”
“他们的死凭什么赖我,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吊上去的,再说我算好了距离,要是想下来,肯定能下来,我只负责看,可不负责救。”
孙离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他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没有错,他并没有出手杀人,只是没有去救而已。那些人本来可以自己下来,是他们没能耐,下不来怪谁。
“于是你就这样看着他们在你眼前挣扎,一点点没了知觉,然后呢?”白易都能想象到,这个冷血的孙离就在宾馆房间的椅子上稳稳的坐着,面对着死者挂在墙上垂死挣扎,不断乱踢的双脚,不断撕扯着勒住自己脖颈的缰绳。舌头由于透不过气而迫使不断地向外伸张,瞳孔因为惊慌与窒息感布满了血丝,不断涌出悔恨的泪水。
或许象孙离说的,他们能自己下来,前提是这些人有足够的臂力,有足够冷静的头脑,或者还需要有那么一点点运气。望着面前明明有人能救自己而不救,卑微的乞求与愤怒的无声低吼,临死前应该都在瞪着那不甘心的双眼望着孙离漠然的离去吧。
“然后,我当然就走了。”孙离觉得白易这问题够傻缺的,不然呢,他还留着过年啊。表演也看完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你觉得他们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成年人,自己上吊管我什么事,凭什么就说我杀人了!”
“以诱骗的手段,达到行为人欲杀死自杀者的目的,行为人的行为与结果之间存在刑法上的因果关系。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他人死亡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即为故意。你明明知道对方会因此勒死,却没救,况且,那绳子是你亲手准备的,你觉得你脱得了关系吗?你……太小看法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