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想……拿棍子痛打他一顿,我要让他跪地求饶,向我求饶或者让他去自首 ”郑添当时想了很多,因为他不知道具体实施起来,对方会是一个什么态度。他被这个事情快折磨疯了,本来下定了决心,昨天一定要做一个了解后,然后痛快的把这件事情忘掉。
说起棍子,李运忽然想起了郑添的随身物品里确实有一杆甩棍,与其说辞不谋而合。
“你打他了?”
“不,我还没来得及,本来我也想在公园里做的,却……不曾想有人先我一步。”经过几天观察,郑添发现,这个万桦塘公园是梁尚刚出去吃饭回来时的必经之路。因为如果从大道走要绕上一大圈才能到学校,而从河沿直插过去会快很多。
“那你如何解释现场的脚印以及被害人指甲里留有你裤子的纤维?”
李运敲击键盘的声音逐渐飞速,郑添说的话越来越多他不能错过一个字,虽然有录像,但是易队长可没时间翻看,必须有一份详细的笔录放到他案头上才行。
“我说过我在远处看到有人向他扑过来,我吓坏了,所以躲到了一旁的树干后面,直到那人跑走了,我才敢过去看一眼。当时他留了很多……血,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谁知道他突然伸手……抓了我一下……”先前几乎平静的郑添,在回忆的过程中忽然变得异常,显然当时受到的惊吓不小,说话时又开始打起了磕巴。
整个审讯期间,赵文书几乎没怎么移动过,他直直的靠坐在椅背上,眼神犀利的盯着郑添的一举一动,看着他情绪的变化。
要么是郑添演戏太好,连这个多年的老刑警的眼睛都能骗过,要么就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种再次回忆起杀人场面的情绪,他见过太多了。很多人都跟郑添一样,一辈子都没看过所谓的死人,更不要说鲜血淋漓的那种。
“所以他当时还活着?你没有救……”赵文书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是啊即便郑添没有亲手杀了梁尚刚,但并不代表他有义务去救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当时太害怕了。他可能还活着或者死了?我当时脑子太乱了,我跑了,没敢再回头。”
问题来了,当时监控并没有拍到他出公园的影像,“你从哪跑的?”
“我……我不知道,我慌不择路,乱跑,我……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好像朝着凶手的方向跑的,我记得我翻过了一个围栏,然后就到了马路上,然后我……我就不记得了,反正一睁眼已经在家了。”
郑添说的没错,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凶手一定是翻围栏走的,因为那里没有监控。
“那你还记得凶手的模样吗?”虽然赵文书没有完全相信郑添,但是这样的询问既是寻找其他突破口也是在于郑添的一场辩证。只有不断重复问着相似的问题,罪犯才有可能在其中某一次说漏了嘴或者找到漏洞,这是审讯的一种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