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丹下午才到,一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显然是匆忙赶到镇子里。
苏木正在楼下,一边帮掌柜的写对联,一边吃掌柜的白送给她的点心。见野利丹走进来还带着一身风沙,眼疾手快地将点心端走。
野利丹解下满是黄沙的披风,将身上的沙子拍干净,才走过来,“你这是在写什么?”
“对联,过年用的。”苏木将墨砚往身前拽近一些,“你离我的字远一点。”
掌柜的是北豊人,却因客栈开在这镇子里,无法回去过年。苏木下来时正好看见他在写对联,一时兴起就提议帮他写一副。
她的语气满是嫌弃,野利丹又是脸色一青,却记着来之前野利弘的嘱咐。他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苏木究竟是用了何种方法,能让他父亲如此维护这个异国郡主。
野利丹不屑道:“父亲说你若是受了伤,北豊皇帝与靖远侯必然不会罢休,简直是笑话。你一个女人,难不成他们还能为了你不顾朝局不是。”
苏木落下最后一笔,“你既然不信我对皇兄与靖远侯很重要,那你抓我来威胁他们做什么?嫌钱多,觉得洛州那点金砖不算钱?还是想将那批兵器送给我们以示西夏的大方?”
吹干纸上墨迹,苏木将对联交给掌柜的。掌柜的双手接过,朝她感激的笑了笑,又畏惧地瞧了一眼野利丹,立刻转身离开。
论耍嘴皮子,野利丹就不是苏木的对手。被她气的暴跳如雷,却又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
这一次的暴力镇压勉强成功,五王子根基未稳,内乱未定,这种时候他们是万不敢与北豊宣战。如果当真如父亲所说,北豊皇帝为了苏木对西夏宣战,西夏没有足够的把握能接下这一战。
***
明日就是定好的交换人质的日子,今晚苏木房外看管的人数多了一倍。
苏木盯着跳跃的烛火,试图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等待郭宫的救援。
她百般无聊,干脆将白日里剩的那一壶酒启了封,将杯子一一放好,每杯中倒上一点酒。
喝是自然不敢喝的,只是实在闲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