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在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腕上,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被木板固定住,葱白的指尖无力下垂。
哄着哭累的人睡下,沈行在连衣服也未换,先去了一趟关押那队西夏人的大牢。
再出来时,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味,双手淌着血。
行军出身的人,往往更知道如何折磨兵将。
在月城寻遍了大夫,得到的结果也只是无能为力。苏木看着沈行在沉重的脸色,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沈行在,笑一个。”苏木笑眯眯地伸手戳他的脸。
如果说受伤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便是,从前沈行在还是要脸的。即便在她面前,有时候也要端着几分侯爷的尊严,对他动手动脚是要还回去的。现在就算在他怀里撒野,他都不会反抗,甚至只担心苏木打滚的时候会不会摔下去。
以前叫顺着,现在叫纵容。
沈行在点了点她的眉心,“是不是我克你?”
他露出一个浅淡到近乎看不出来的笑,眼里的情绪让苏木心中一紧。
“小侯爷还信这个吗?”苏木身子一倾,栽进他怀里,抬起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像小猫讨好人。
沈行在扶住她的肩膀,微微往后倒,与她拉开距离,“但如果是你,我信。”
苏木忽然记起来,三姨娘以前是为她和沈行在算过八字的,他们两个八字不合,不过那是她克沈行在。
默了默,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现在我都没人要了,结果你不要我了。”
沈行在勉力笑了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