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齿尖划过唇沿,苏木暗暗腹诽两句,走过去,一手抓着马鞍,蹬着马镫翻身上马,稳稳坐在马鞍上。
“单手上马?郡主好本事。”
提起此事苏木便忍不住小得意,“那是,这一招我可练了整整一年呢。”
只要夸她一句她就能踩着梯子登天。
沈行在牵着马带她往马场去,“你想将那姑娘带走,只需说与她投缘便好,傅鸿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与你闹不愉快。”
郡主身份摆着,因为投缘向傅鸿要人的面子多少还有一些。
二人到马厩挑马的空档里,大棚前已经站了不少人,傅国公世子、傅鸿、傅凝、还有好些眼熟的面孔。上饶说大不大,到了苏木傅家这般的出身,来往的人左不过那么几个,随着家中长辈串门都多少能混个脸熟。
苏木不动声色,看着站在傅鸿身后低着头的姑娘。
“小侯爷不去同他们打招呼?”借着摸马的动作,苏木身子前倾问沈行在。
沈行在未看大棚里的人,牵着马慢悠悠地绕着马场走,“郡主不是让本侯教你骑马?”
哪有人教骑马是带着人兜圈的,他这般姿态舒适,不像是牵马,像是遛狗。
遛的是苏木。
这念头一冒出来便在苏木心里逐渐成了形,越想越觉得沈行在当真把她做狗在遛。她有些坐不住,同他商量,“我一个人便好,你还是去应付一下他们吧。”
“郡主是嫌弃本侯做不得郡主的马夫了?”沈行在淡淡的问,瞥她一眼,见她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只是按着马鞍头,“郡主倒是对本侯十分放心,也不怕本侯未牵住马,让郡主摔跟头。”
“没有,小侯爷纡尊降贵,我受宠若惊。”有求于人,苏木的诚意一向摆的足,“但小侯爷替我牵马未免太委屈小侯爷了。”
沈行在轻笑一声。人皆赞傅国公一家乐善好施、宅心仁厚,当年大义灭亲将自己的连襟,前朝第一权臣蔡颉贪污受贿的证据呈给大理寺之事更是家喻户晓,其实不过是见蔡颉大势将去,想将自己摘干净罢了,说到底也只是攀附权贵、沽名钓誉之辈,如今有意同他交好之举与当年向蔡颉献媚其实并无区别。
看他们惺惺作态还不如逗苏木来得让人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