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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像皇帝这个年纪的公子哥儿,府上甭说置好几房姨奶奶了,碰上成亲早的人家,孩子都满地撒欢儿了,不会不懂女人的那几天小日子。

可皇帝不知道啊,亲额涅走得早,太后再亲也有个度,一手养大皇帝的精奇和看妈都在那场意外中去了,后来伺候他的人哪敢拿女人的避忌事儿污了他耳朵。皇帝只隐隐约约知道个大概,他以为女人月信就跟撒尿一样,能憋着,一股脑儿的就完事了。

原来是绵绵不绝的,而且还会洋洋洒洒一床铺。

皇帝很是长了一回见识。

茵陈带着一众宫女子进来伺候了,这是挺私密的一件事儿,皇帝不便在场,他通情达理的跟祁果新说:“皇后歇着罢,朕还有折子要看,明日再来瞧你。”

祁果新很羞愧,觉得没脸见皇帝了,缩在被窝里不冒头,声儿闷闷的恭送皇帝走。

出了坤宁宫,皇帝负手踏着白月,一步一顿地在夹道里慢慢走。

从前皇帝以为皇后是故意跟宫里说了个错误的日子,因为她甘愿冒着从此被厌弃的风险也不想和他大婚当夜圆房,现在看来不是的,皇后喜欢他,大婚那日是真因为皇后月事不准。

皇帝听说女人都是一个月一回,皇后居然一个月两回,看来是妇人科里不太好,不知会不会于子嗣有损,事关嫡皇子,此事大意不得,得找太医请个脉好生调养调养,实在不成上民间寻一寻妇人科圣手……

老话说吃什么补什么,皇帝回又日新接着琢磨了半宿,叫来苏德顺,命鹿苑割一碗新鲜鹿血赏祁果新。

苏德顺跪在地上一个头两个大,思来想去,劝皇帝说:“鹿血是专老爷们儿饮的,皇后主子是女人,受不得这大补。”

皇帝依旧很迟疑。

苏德顺一壁打算给皇帝重新找几回教习女官,一壁接着苦口婆心的找理由劝着,“皇后主子亏了身子,就跟月盈月亏的理儿一样,眼下怕是虚不受补。”

皇帝想起祁果新方才红得明显不正常的双颊,好赖是被劝住了。

坤宁宫里,祁果新盯着宫人抱着脏被褥退出去,然后痛苦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疼也是疼的,羞也是羞的,她脸埋在枕头里跟茵陈闷声说:“我没脸活了。”

茵陈倒是觉得没什么,“万岁爷跟您是亲夫妻,不碍的。您瞧瞧,才刚万岁爷对您不是挺和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