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新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坏了,不可置信地问皇帝:“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
把皇帝给气笑了,皇帝“霍”的一声倒抽气,“怎么的?你还威胁上朕了?”
祁果新对这位牛嚼牡丹的大爷还不死心,“那亮光呢?奴才亲眼瞧见的亮光……”
皇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以退一步赞同她,说是侍卫的火把看岔了也能凑合过,但皇帝偏不,皇帝负手望向远方青黑的山麓,淡淡地说:“你眼睛坏了。”
祁果新几欲心悸,手扶住心口,嘴上呆呆地辩解着,“奴才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皇帝掩饰住心潮的澎湃,面无表情地冷冷打断她,“两只都坏了。”
“您您您——”祁果新指着皇帝哆嗦几下,眼白一翻。
今夜月明星稀,本是阒然无声的大营深处,突然间敲锣打鼓,宫人皆栖栖惶惶,“来人哪!皇后主子晕过去了!快来人哪——”
第16章
帝后刚走了没几刻,皇贵妃立马找上了太后,进了大帐就“咚”一声跪下了,额贴手手贴地伏在地面上,“奴才有罪,请皇太后责罚。”
太后抬起眼看过去,皇贵妃身后领了个绛袄丫头,应当就是那个给岑嫔下套子的曲莲了。
皇贵妃没为自己求情,在大罪名照脑袋扣下前,先把小罪认下了,“是奴才管教不严,让曲莲犯下这等大错,奴才自知罪无可赦,求皇太后下旨惩治奴才。”
有些人就有这种本事,无论再怎么虚假的话,从她口中像模像样地说出来,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太后盯着皇贵妃的脑袋,在思考,久久没言声。
皇贵妃就那么一直伏地跪着,一动不动。
良久,太后才曼声开口,情绪淡淡的,“得了教训,这回就算了。丫头留下,你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