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一个大活人喘气的滋味还真不一样,祁果新翻来覆去,浑身一股说不出的燥热,“万岁爷,您睡着了吗?”
皇帝正在暗自吐纳运气。头一回没成事,他这次得好好表现表现,在皇后面前重振龙风。
祁果新拽了拽被角,平躺着望床幔,“我睡不着,您和我说说话罢。”
皇帝预备进行三次吐纳之术,方才完成了第一回 ,“唔”一声,对皇后拼命打断他而感到很是气闷。
祁果新不太自在,只想随口说点什么来打散此刻沉闷的压抑。她随口问道:“万岁爷,坤贝子的嫡福晋是……”
前头一直好声好气的说话,皇帝的火冒三丈来得毫无征兆,“皇后,你胳膊肘杵着朕了。”
祁果新一怔,她没感觉到呀?再一想想,这张紫檀榻本是供她一人就寝的,确实不算特别宽敞,她坐起身想招人进来,“奴才叫人来,加一床榻罢?”
皇帝很有体恤下人的仁心,说白日里大伙儿都操劳一整日了,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劳动他们了。
皇帝对其他人向来都很宽厚,怎么偏偏每回都对她各种瞧不过眼?祁果新重新躺了回去,“方才在说什么来着……”她“哎哟”一声,拍了拍脑袋瓜,“瞧奴才这记性,正说起贝子爷……”
皇帝一掀被子坐起来,扭头怒斥她:“皇后,你腿能不能收回去?”
什么腿?她的腿多早晚往皇帝那头放了?祁果新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下半身失了知觉,掀起被子往下瞅瞅,没错啊,腿伸得笔笔直的,压根儿没往皇帝那头搁。
但皇帝觉着不适了,那一定是她举止不妥当了。祁果新尽量把腿往榻外边蜷了蜷,“您看这样成吗?”
皇帝掀了掀眼皮,说凑合。
一片簇黑中,祁果新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兴许这尊大佛是高兴了罢,她重新开口道:“坤都……”
皇帝突然暴怒了,“皇后,你这腿是好不了了是罢?是不是非要横劈着,要把朕压死你才满意?”
祁果新两条腿都快掉出榻外边了,稍一动弹就在空中来回晃荡。皇帝明摆着鸡蛋里挑骨头找茬呢,祁果新也火了,“奴才的腿有残疾,天生就长不好了,只能往横里叉,还请您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