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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帝,竟然为首不尊,带头坏了规矩。回想起往事,不处置皇贵妃、把布耶楚克破格指给多罗贝勒……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踪可循,唯有这一件事儿,没有任何的政治目的,完完本本的出于私心。

若要说图谋,不是没有,若是让皇后高兴也勉勉强强能算作是好处的话。

这能怪谁呢?到底是什么使人盲目,饶是自省如皇帝,也开始看不清自个儿了。

祁果新大喜过望,这么看来皇帝是不打算追究路卢了,深深的笑容从心窝子里探出头来,“奴才这儿有现成的人选,您觉着额鲁家怎么样?亲闺女布耶楚克要嫁到科尔沁部去了,多一个孝敬人儿在膝下,家里应当是愿意的。”

话里说得好听,什么孝敬不孝敬的,谁愿意认下一个来路不明的闺女?其实还不是靠恩威并重往下施压。

皇后在开窍的坦途上策马狂奔,皇帝有种亲眼瞧着徒弟出师的慰藉感,“就这么办,你去操持就是了。”

帝后破天荒同心了一回,竟然是夫妻俩齐心干坏事儿。祁果新砸吧砸吧嘴儿,究竟是她带坏了皇帝,还是皇帝教坏了她?

无论什么都好,总比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强。

沉重的事儿都说开了,能解决的都解决完了,余下的就只有享受美景了。

心境开阔了,余晖下的景简直可爱到了极致,祁果新和皇帝并排临河立着,袖袍和袖袍时不时擦过,发出唰唰的声响。

夕阳可真美呀,耀眼光芒无偏无私地洒下,把身边的龙映得脸颊酡红。

祁果新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转头朝皇帝欢快地笑,“万岁爷,这地儿宽敞,真适合玩抓鱼儿。”

皇帝顿时如临大敌,一跨步挡在她身前,“怎么的,你还想下河?”

祁果新笑得愈发欢畅了,“不是,是小孩子玩的捉人把戏,您小时候没玩过吗?”

当然没有了!皇帝小时候,即便是不算受宠的阿哥,也没人敢上手捉他呀。

皇帝不想承认他也有没尝试过的玩意儿,硬梗着脖子埋汰她,“你迄小儿就不学好。”

祁果新觉得狗龙很可怜,哪有京城孩子没玩过抓鱼的,皇帝基本可以算是没有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