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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果新就像刚被渔夫从水中打捞上岸,离了水,瞪大了呆滞的眼睛,在渔网上横着,大口大口喘息。

“皇后,醒醒。”皇帝穿戴齐整了,走过去俯身拨弄她的胳膊,软塌塌的,像拾起了一捧池塘里的烂泥。

她像在淤泥里生了茎根的荷花,纹丝不动。

皇帝嫌弃地说:“你哈喇子流下来了。”

那条垂死的鱼终于有了反应,摸索着抓过被褥擦了擦嘴角,把刚刚涂好的点点红唇抹花了。

皇帝伸手戳了戳她脸颊上浮起的诡异红晕,“你不跟朕一道走?”

祁果新缓缓挪动了身躯,把鱼脑袋埋在了枕头下。

皇帝转过头去,对苏德顺淡淡吩咐道:“解了贵妃的禁足,今夜召贵妃侍寝。”

祁果新一骨碌爬了起来,动作比皇帝的闪电御马还要矫健,站在地上牵了皇帝的袖子,扯着嘴角涩涩地笑了,“万岁爷,奴才好了,能走了。”

皇帝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睨了她一眼,以微不可觉的弧度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迈步去了。

祁果新快步追了上去,“万岁爷,您今儿还招贵妃侍寝吗?”

皇帝偏下头望着她,觉得她的傻可真不是虚的,榆木脑袋傻得透透的,没救了的那种傻。

那也没辙啊,也不能废后。皇帝憋闷地吐了口浊气,反问道:“你说呢?”

祁果新很不服气,她还在惨痛地疗伤,皇帝凭什么自己快活?这狗龙可真不够局器。

她攥着皇帝行袍的袖口不撒手,毫无杀伤力地呲牙威胁他,“奴才不许您传。”

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斜着眼儿揶揄她,“谁在朕跟前大言不惭,说要成为一代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