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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主子往后该怎么过日子,往前头的路上瞧一瞧,可谓是千难万险呀!

祁果新在他们忧虑焦躁的目光中散漫地打了个哈欠。

薛富荣和茵陈对视一眼,都惊呆了。

祁果新心里很羞愧,真不是皇后不急,急死宫人。实话说,她也愁得不成,愁得头发都要掉了,至于为什么脑子混混沌沌的就打了个哈欠,她是真没有想到的。

这处正说话儿呢,慈宁宫就打发了个小太监来,说昨儿夜里闹得迟了,皇太后主子身子不舒坦,今儿就免了请安了。

今早是大朝会,皇帝一早视朝去了。祁果新往家里递了消息,祁福晋往宫里上了牌子,明儿才能进宫。来来去去的,身边竟然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

伸长了脖子盼星望月的下了朝,没盼回皇帝,等来了苏德顺,让主子娘娘自个儿先进膳,万岁爷被皇太后召到慈宁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天儿好像要下雨了,沉甸甸的乌云坠在头顶上,屋里阴沉得不像话,闷得人呼吸不畅。

祁果新躺在床上咬着被角,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窜来窜去压不住,太后肯定是让皇帝去相看宜贵人,而皇帝竟然就这么同意去了!

泛起的酸楚把整颗心汪在里头,她觉得皇帝很没良心,臭爷们儿,让她搬来养心殿的时候说得比唱得好听,结果呢?连膳牌儿带膳桌一块儿搬到慈宁宫去翻了。

这人真是没良心透了!

胸口起钢火,憋屈得不得了,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咒骂着,还以为能气多长时间呢,谁知才刚翻了一回身,祁果新就睡着了。

茵陈替她掖了被角,在屋角的高鼎炉里燃上安神香,才轻声合上门退了出来,趁着四下没人留心,鬼鬼祟祟地把薛富荣拉到西墙根儿下咬耳朵,“薛老爷,您觉不觉得,咱们主子娘娘有些不大对劲?”

皇后主子食欲不振有程子了,之前一直以为是路上颠簸,谁也没往心里去。可今儿都回宫第几天了,早膳还特特儿上了皇后最爱的酸汤子,谁知她囫囵进了几口汤水就搁了筷子。

不仅如此,还贪睡,从早到晚都迷迷瞪瞪的,叫不醒,醒了也不大清爽。

茵陈耸人听闻地吊起了嗓子,“该不会是……有了吧?”不往那头想倒是还凑合,一旦想到了,越来越觉得没错处了,“毕竟万岁爷一路上那么……奋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