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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龙心龙肝随着她的话语不停抽搐,实在太难耐了,皇帝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再说一个死字,朕就发遣额尔赫去宁古塔。”

祁果新立刻被制住了,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了。

其实她理智上能明白,太后第一时间把御医全召来了,在外头着急忙进忙出,绝没有害她的心。只是太后在认为皇后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还千方百计阻隔她见皇帝,把皇帝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老太太这般的作为,祁果新能理解、能接受,却难以打心底里原谅她。

皇帝小心翼翼地环着她,“额涅心眼儿不坏,只是皇父不爱她,她也不爱皇父,这辈子不懂相爱是什么滋味。皇后,咱们试着理解她,别记恨她,好吗?”

相爱的滋味?祁果新阴恻恻地笑了,倨傲地摇着脑袋,“万岁爷,您是不是特别爱我?”

皇帝答得坦坦荡荡,“对,朕爱你。”狗龙终于不别扭了,原原本本地敞开了心扉,经过了这一番,到了这种时候,丢不丢面儿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爱她不让她知道,才是作为爷们儿最大的失败。

换个别的女人,这会儿不说涕泪交垂,至少也得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吧?但皇后可不是平常人,她捏着折檐掀掉了皇帝的红缨常服冠,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龙的后脑勺,“不错,继续保持啊。”

顺带便儿的,薅乱了龙毛。

皇帝想发火来着,但是没发出来,一言难尽地看了祁果新许久,忍耐得牙痒痒。

“闭嘴!”皇帝大吼。

大着肚子,坐久了腰疼,祁果新扶着腰慢慢躺下去,顺嘴问道:“皇太后回慈宁宫去了?”

皇帝半晌没言声,就在祁果新快要睡着的时候,皇帝才曼声道:“皇额涅近几年入了冬畏寒得紧,朕想着,倘或进园子里颐养着,兴许能比在宫里舒坦些。”

祁果新一下睁开了眼,“可宫务……”

皇帝没什么表情,“额涅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过几天清闲的享福日子了。”

三言两语的,就把太后的权给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