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眉头却是一直都皱紧的。
在北关镇守的十余日,青木应是一夜都未安心合眼过。
柏子涧上前,熄了屋中的夜灯。
自外,悄悄将屋门阖上。
青木却微微睁眼。
……
三月初春,这场倒春寒,似是将人心都凉透了。
柏子涧折回柏炎屋外,却没有入内,只是瘫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似是眼下,才稍得心中一丝安宁。
许小将军今日赴死,回眸那个笑意,怕是许久都将在侯爷心中挥散不去。
北关若失,朝阳郡会有十几万流民。
在权利面前,失一郡,死多少人,许是都不重要。
未曾见过前方将士的浴血奋战,便觉为除一人,军中跟着陪葬也都不重要。
何其寒心!
想起今日被鲜血染红的黄龙关冰原,满目疮痍,似是早前再悲壮苍凉的战役都不如今日的扭曲人心,柏子涧掌心死死攥紧……
这一夜,对侯爷来说,应是最难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