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吊坠陪伴了每一任的予家主母，早已意义非凡。

当予柯以将这个吊坠交给姜小夏时，就足以证明姜小夏在予柯以心里的地位。

“只是小柯，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予柯以此刻站在姜小夏面前，也不知他有没有将予銜的话听进去。

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姜小夏，予柯以突然觉得之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溢了出来，愧疚，心疼，后悔各种情绪揉杂在一起，让他现在除了道歉竟再也做不了别的。

许是最近受了太多苦楚，姜小夏一开始圆润的脸颊此刻竟微微凹陷，整个人带着一种病态，面色发青，嘴唇苍白，那模样竟像是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

予柯以伸出手，几次都想触碰她，可他不敢，他怕摸到一手的冰冷，他怕她没了呼吸。

一想到莫离说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予柯以就浑身发麻，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遍布全身。

予銜见他跪在姜小夏床前不知所措的模样，轻叹一口气，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予柯以并未察觉予珩已经走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和姜小夏。如果现在有人来暗杀予柯以，就算是初出茅庐的菜鸡怕是也能轻而易举地成功。

予柯以很想触碰姜小夏，可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姜小夏的两只手上都插着针头，各种药水、营养液源源不断地向她破败不堪的身体里输送，可她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任由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复成以前的模样。

予柯以伸手触摸了一下她的手指，只一瞬间便缩了回去，快到他的大脑还没有任何感知。

收回手的瞬间，予柯以迅速抬头看着姜小夏的脸，见她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他心底一喜，于是便大着胆子又摸了一下。

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冰冷、僵硬，这死一般的触感将他心底的欣喜瞬间驱散，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深深地恐惧将他包裹住，予柯以再也不满足这种似有似无的接触，他想握住她的手，可他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姜小夏苍白的小脸上还戴着氧气罩，尽管她现在可以自助呼吸，可还是需要仪器随时监控辅助。

予柯以的视线上移，他将目光定格在姜小夏的额头上，颤抖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他不敢触碰到她的额头，小夏为那光洁的额头上至今还有一根骇人的滞留针，以备不时之需。

小时候，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姜小夏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时常像个假小子一样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