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林离还真看不穿张敬道——当然,要是连他都看得穿,张敬道这个官做得也就忒失败了。
走到一棵梧桐树下,张小飞忽然停住,幽幽道:“我有些想念芊芊了。”
林离黯然,谁又能忘得掉芊芊呢。
张小飞语言有点混乱:“我不是拿芊芊来做挡箭牌,就是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滋味。”
平时的玩笑归玩笑,林离还是懂张小飞的意思。
但林离很快发现,其实他不是很懂。
张小飞怔怔看着树叶:“看到我们最近做的事,我老是想起以前芊芊还在的时候。”
“那时,没这么多看起来很重要的大事要做。就是顾着瞎玩瞎闹,很痛快呢。”
林离不知为什么,喉咙很痒,痒得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我们变了,是我们的责任变大了。我也很想念那时东搞西搞的日子。”
张小飞有保护他老子的责任。
林离有保护身边人的责任,还有气运图带来的责任。
果然,有时候不是人在变,是责任变大了,变沉了。想要完全回到原来的生活,那已然是不可能了。
世界上兴许是有隐士的,但能做隐士的,必定社会关系很稀少很孤单。社会关系越多,就注定不可能有隐士。
就好比无为观,多少年都保持着传统。却因为林离,却不得不卷入许多事当中。
红尘滚滚,仔细想来,就是在红尘中滚一滚,就再也甩不掉那些尘事了。
张小飞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一定要装深沉吗。”
林离木然:“是你先提起这个烂话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