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来不及细想,来不及悲哀时,身后一股温暖抚慰他冰冷的身体,熟悉的怀抱,让他知道,曾狂来了。
在警察们怪异的目光下,于阙任曾狂抱着,邾龙喾过于伤感,没发现诡异的一幕。床上的邾杰敖,像是濒临死亡,不,已经死亡的动物一样,没丝毫神情。
于阙被曾狂”拖”出了病房,带离医院。
此时的他,需要个地方好好发泄,曾狂决定带他离开这个对他的囝囝来说,过于诡异伤心的地方。
邾龙喾被警察请出了病房,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何去何从,胡乱的在大街上走着,深冬的天很冷,即便现在是晌午时分,瑟瑟寒风吹得他整个人从骨髓到心脏都冰冷到痛楚万分。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名为远曾饭店的楼下,犹豫间,他缓缓的走向前台,问了祁阳的房间号。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祁阳,带着一丝久违的温婉看他。邾龙喾呆呆的看着祁阳,他不知道为何要来看这个不是他生母的女人。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或许这个女人能给他指一条路走。
“龙喾,不要为你父亲的事自责,那与你无关。”龙喾的神情让祁阳心疼,当年的龙喾只是个孩子,祁阳又岂会责难他。不想让龙喾难受,祁阳的声音如往日一样的温婉,使人心安。
“你和父亲的婚姻……”
“正如我说的那样,从未爱过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龙喾的肩膀:“同样的,我从未讨厌龙喾,那时候的龙喾只是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天真善良。唯一遗憾的是梦魇缠身,经常把我从失眠里召回到痛苦的现实。”
“以后我要怎么办?”茫然的孩子,迷途羔羊。
“过你自己的生活,你是你,父亲是父亲!”祁阳倒了杯水,放到龙喾手里:“你叫了我二十年的妈妈,你若愿意,继续这么叫我也无妨。”
邾龙喾却摇了摇头,伤心与绝望同时涌上心头:“我难受,好难过……”
他很想哭,可这里不是该他哭的地方,红着眼看祁阳,无助和内疚都让祁阳心疼。
“他杀了我妈妈,我外公,还有那个孩子……还有李董,为了隐瞒真相,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任何人,是不是?”
“龙喾,我们不要去揣测他要做什么,会做什么,他会有应得的下场。而我们只是无辜受到牵连的人,我们不会像他那样无情去伤人性命。”祁阳坐到邾龙喾身边,握住龙喾握紧杯子的双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本性不坏,我也不允许你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