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苍澜都是独生。其实在入东妄前,我就想过,以后要种一大片的苍澜花海……只是看来,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法完成了。
……
我如何不知道你最喜欢苍澜花,鸣梁山就是那份,只属于你的礼物。
而如今主人不在了,它们就该尽数枯萎,安静等待着下一次的重生。
喻见寒垂眸看着被硌出红痕的手心,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虽然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但终究是走到了他不喜欢的一步。
他收了剑坠,胸膛中跃动的那颗心又逐渐迟缓了下来,终归沉寂。
但心底禁锢的凶兽却更加蠢蠢欲动,叫嚣着杀戮与鲜血。好巧不巧,一头热的猎物便这般自投罗网。
在行至荒林官道之时,一柄利剑破空而来,直扑他的面门。喻见寒微微抬手,就像接住一片凋零的秋叶,只用两指轻飘飘地接住了磅礴的杀意。
他侧身,却见前方林间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寻仇而来的温秉言。
“喻见寒,你答应过我什么!”那人赤红着眼质问道。
“答应过你什么?”喻见寒眸中依旧温和,他状似不解地反问。
“你答应过我会救他!”
听他这般指责控诉,倒是把自己放在了那人的亲近位置,喻见寒唇边的笑意冷了三份,倒也懒得周旋了。
他随意将那柄剑抛垃圾般地弃于地上,语气平缓,但说出来的东西却分外不留情。
“我倒是想问问温道友——当年冷眼旁观,放任欺凌,最后再假惺惺地施舍慈悲,如今的你,是以何种立场来诘问我?”
“什么?”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温秉言喃喃道。
喻见寒垂眸整理着衣袖,他缓声道:“昨日你来寻我,只说了你们当年虚构徽州身世,好诓骗阿谢去守东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