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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丘轻而易举便窥见了沈路眼底的挣扎,却没有像对方一样为这个问题感到苦恼。

沈路不愿意做选择也没关系,因为他可以为沈路去做出选择,这就是他如今的存在意义之一。

他静静注视着青年苦恼不已的神色,又垂眸漠然思索了半晌,最终微微笑着发问:“那就更换要求,只需要你们为我去争取监外服刑,不强求一定申请成功,这样你说好不好?”

闻言沈路猛然抬起头,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又为自己妥协了。

这个男人第一次为自己妥协时放弃了求死的意志、任由自己将他送进了监狱,第二次妥协又果断放弃了向调查局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那未来,秦丘还会不会在自己面前妥协第三次、第四次?到了那时候他放弃的又会是什么?难不成会是比自由还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沈路食指又忍不住轻颤起来。

比自由更重要的,那就只会是一个人的生命了。

啊,他终于想起来了,他这么多年来都不愿意跟别人发展恋爱关系的原因。

二十多年前,记忆中面容模糊的男人将他藏在衣柜里,准备独自一人前去面对死亡的时候,在面露惊恐的他的耳边呢喃的话是——我爱你。

审讯桌前的秦丘突然动了动,他不顾狱中的规则站起身来,惊得在角落待命的两名警官匆忙举起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当自己的上半身完全被人搂进怀里,沈路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抬手将打算开枪的狱警挥退了:“你干什么?”

“抱你,”男人声音嘶哑道,“直觉告诉我你现在需要我抱抱你。”

两人之间还隔着张桌子,这样搂抱着的姿势实在是说不上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