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是好意,但使臣进宫,若让娘娘跟在我身边,会成为他们对付朕的话头。更何况,再过一会儿,殿上商议两国政事费时更长,让贵妃在偏殿等着,朕心里过意不去。”
她幽幽一叹,不免对那骄横的小公主高看一眼,“你以为那公主仅是你看到的不讲理?人家可聪明着呢,还知道用“不懂事”的小公主来试探朕对吐蕃的态度。”
“那大卫脸黑看不出表情且不说,那吐蕃的使臣可是一身戏骨演得入骨三分。他们连同婢女、公主、使臣都在演戏,朕还能看不出来?”
禄公公听了,眼皮子左眼跳完右眼跳。
他惊慌起身,又怕声音被人听了去,“陛下!那您岂不是很危险!吐蕃小国竟如此戏耍、试探您!”
裴念安好奇地看他,忽然又从满腹心计的形象转变成说话不走神的她,
“大伴想那么远?朕只是觉得小公主有趣罢了。无关其他。”
她觉得禄公公好像被他吓得不清,遂安抚了一句,“无事。两国交好,在经营,在试探,在虚事逢迎。敌强我弱,我胜敌衰,此是常态。”
她说着,又笑起来,“你看啊,现在谁都以为朕生气了。他们不占理,是不是等会儿朕和他们谈明年上贡和贸易的筹码的时候,朕就更有利了?”
禄公公听完,顿然大悟。“皇上才思敏捷,奴才不及也!”
他平心而论,自怨自艾,“老奴一身贱肉,除了护着陛下的安危,没想到给陛下添乱了。老奴惭愧啊。”
裴念安摇摇头,并不接他的话。
禄公公此人,对下严厉,对内护短,对箫靖彦不假辞色。人嘛,不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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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分内宫与外宫,外族进宫普遍都是安置在外宫的宫殿歇脚,然后才在金銮殿和皇帝正式觐见。
宫殿内,吐蕃大卫、吐蕃公主以及主使臣官三人在殿中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