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安听着村民无知的话语,心中阴冷,她面色沉郁,躲在树后看着众人离开。
没多时,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从树上腾飞而下一爪勾出了林子里的鼠辈。
鼠辈挣扎,被从高空摔落,砸的那叫一个圆肚崩裂,皮开肉绽!红白血块破烂了一地,黑红的污血空空摔了一地。
夜枭低身,合拢双翅站到被树叶铺的厚实的地面上。它用嘴喙勾肉而食,撕扯着老鼠的脑筋和尾巴,将其一点点拆吃入腹。
裴念安转身踏入黑夜,寂静之森的捕食者还在猎食她已浑然不顾,亦不怕黑夜笼罩下的森冷潮湿。
只因人心更为复杂,她此时竟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见之悲悯而恼怒。
她手染鲜血、磨刀脍炙、眼也不眨的收割敌军首级……竟还比不上他们三言两语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为的恶毒残忍。
……
半月后,刘三闩娶妻。
热闹的炮仗声驱散了这半月来村民们在家中听见后山半夜里传出的凄厉之声,所带来的惊慌。
坎儿村的人一大早就开始操办结亲的事宜,从隔壁村嫁过来的新娘子坐着牛车来到了刘三闩的家门前。
一通复杂的结亲、迎亲、拜堂后,村里的乡邻都来到刘三闩家吃流水席。热闹的喧嚣声似乎将半月前发生的事情都掩盖在了喜庆之下。
刘三闩被灌醉了,连忙掀了新娘子的盖头,他见着新娘子脸面果然比自己白,心里高兴,又去流水席多喝了些酒。
到了半夜的时候,男人们都喝醉了,女人们也说累了一晚上的话困得不行,各自回家。新娘子在大嫂的带领下吃了些晚饭,一到新房就倒头睡了过去,鼾声浅浅。
一天到晚大伙累得不行,又时刻提防着什么,无人管刘三闩在做什么。
此刻,他正抱着一坛酒浑浑噩噩地往后山上走。
刘三闩心中悲戚,新婚夜竟抱着一坛酒坐在后山的山脚下,满脸愧恨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