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听到俑尸们出的怪异声音,墨兰忽然在对讲机里轻声哼了一似歌似诗,风格怪异的句子,虽然俑尸和墨兰的声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但我还是从旋律中听出了二者唱的是同一歌谣。
“秦地民谣《无衣》,据说是秦军里面最受欢迎的一民谣,没想到,两千多年都过去了,换我恐怕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它们却还没有忘记这歌。”墨兰语气低落的轻声道。
我看着那群俑尸,一时间心里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也许我理解它们为何会这样,在秦陵地宫守了两千多年的墓门,陪伴它们的不仅有高大冰冷的墓道,还有身边那些昔日的战友,也许它们在得到命令前不能行走,只能将思想囚困在一具渐渐腐朽的身躯里,但我想,在这么长的时光里,虽然它们的思想早已扭曲,甚至可能被时光湮灭的不剩什么,但看到昔日战友解脱时,它们依旧会本能的哼唱这《无衣》。
唱完后,这些俑尸又如同泥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此时我心中却对这些俑尸多了一种尊敬,因为在它们身上,我好像看到了梁萧雨手下那一个装甲营的影子。
“滋滋,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挺渗人的。”金大在对讲机里轻声说道。
我拍了拍金大的肩膀,道:“放心吧,这些俑尸要是想对我们下手,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金大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也是,不过这么多年了,一直跟斗里的东西打交道,初三你可能入这行时间不长,所以心里没什么感觉,但我却对这些东西有一种阴影了,其实不只是我,许多入行时间久的土夫子都有这类的心病,这个心病有时候会帮助我们预先逃过许多危险,但有时候也会成为我们最大的软肋。”
“就比如排水渠里的船棺?”
“恩,对。”
一行人稍作停留后便继续向前走去,期间我们在几间大殿中又遇到了那条水银河,只是这次水银河只是在大殿中穿行而去,并没有拦住我们的去路,在这些大殿中我们都看到了丰厚的殉葬品,仅一人高的青铜鼎就看到了数十尊,我对这些东西感觉还行,除了简单的欣赏外没有过多的情绪,可是金大却跟吃了死小孩一样难受,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入宝山而空手回的感觉最为痛苦,我这种人体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