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死呢?”温朝雨咬牙切齿地说,“你赶紧死去罢,死之前捅我一刀,也给我个痛快!”
薛谈不敢说话了。
他不吭声,温朝雨也就没了吵嘴的对象,只得吩咐店小二继续上酒。很快,酒来了,温朝雨抱着酒坛仰首猛灌,刚咽了两口,腕间便被一只倏然伸来的手扣住了,同时,有个许久都没听见过的声音在她头顶说:“小饮怡情,大饮伤身,温护法,美酒虽美,但也别这么喝。”
温朝雨神情不耐地抬起眼眸,待看清身侧站着的人是谁后,便不由自主地怔了怔,继而把酒坛子扔了,面色复杂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悯眸光温和地打量着她,说:“我来接你。”
温朝雨不知为何,因着南宫悯这句话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们两人已经快五年没见过面了,眼下突然间碰了头,温朝雨竟是一万个不自在。
“去哪儿?”温朝雨正襟危坐道,“我不会泄露七少的身份,你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南宫悯笑吟吟道:“怎么没必要?多年不见,你我不该叙叙旧?”
温朝雨瞟了她一眼,心道叙个屁的旧,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闷地杵在那里不开腔。
雨丝飘在木桌上,也飘在南宫悯的红衣上,她负手而立,眉目噙着一贯的嫣然笑意,柔声道:“你不想跟我回去?”
温朝雨皱了皱眉:“只要我还是紫薇教的人,在哪儿都一样,谁不喜欢待在外头落个自在?”
“可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不能再待在外头了,”南宫悯说,“如若没出这档子事,我倒是可以任由你在外头花天酒地,但你把小七让你去救尹秋的事透露给了季晚疏,等同于变相暴露了她,满江雪一旦得知她那笛子伤的是谁,必会派人把你抓回去,那么你猜猜看,她会不会逼着你说出小七是谁?”
温朝雨不免又烦躁起来:“我自己知道避风头,不劳你费心。”
南宫悯看着她,又看了看边上鹌鹑似的薛谈,说:“就凭你们主仆二人,满江雪若是带着人找上门来,你怎么避?”不等温朝雨接话,她又紧跟着道,“何况竹林那一晚愿意追随你的人也死了不少,再要经历波折,你身边可就一个都不剩了。”
温朝雨暗暗捏紧了拳头,面上却是忍着火气,质问道:“你也知道有人要杀尹秋,你还知道七少为了对付满江雪要对尹秋下手,那你怎么不让别人去帮她?秦护法的腿没断罢?还有另外两个护法成天蹲在教中吃茶偷闲,她们哪个不能出面?为什么就非得扭着我不放?”
“你问我?”南宫悯说,“却不是我让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