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脸上似曾相识的执拗与坚定,温朝雨心神一恍,低声骂了句脏话,直接动用轻功朝院外飞了出去。
薛谈腿脚不便,遇上这样的下雨天断过的关节都要疼痛发作,他使不出来轻功,只能一瘸一拐地追着温朝雨的身影。
温朝雨心里针扎似的,强忍着翻涌的心绪不去看薛谈,她踩着廊角一路飞奔,落去了沉星殿,正要马不停蹄地离开惊月峰时,那小桥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青青身影。
温朝雨身形一滞,霎时间便顿在了原地。
季晚疏撑着伞,在看见温朝雨的那一刻也停了下来,立在那桥上遥遥看着她。
两人隔着帘子似的雨水静静对视,良久过去,也不见谁主动朝谁走近。
薛谈急匆匆从廊角转出来,一声“护法”卡在嗓子里没喊得出来,他见了那头的季晚疏,心中登时一喜,连忙捂着嘴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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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季晚疏穿过庭院拾阶而上,她收了伞,抖抖伞上的雨水,看着地面问道。
温朝雨“嗯”了一下,靠在廊柱上口吻平淡地说:“该走了。”
夜晚降临,天早就黑了,沉星殿没人守着,只留了一盏油灯,两人站在抹不开的昏暗里,都没看彼此。
季晚疏把伞搁在墙边,折身时掏出手帕给温朝雨擦了擦脸,说:“不去看看师叔和尹秋吗?”
温朝雨湿透了,发间的雨水一直顺着脸颊往下滑。她视线低垂,看着季晚疏素白的指尖朝自己伸来,像是能直直触碰到她心里。
“看过了,”温朝雨一动不动,“医阁人太多,就远远地看了一眼。”
季晚疏神情专注,把温朝雨脸上的水渍擦得干干净净,低声说:“徐长老说她们两人估计都要明日才醒,你要走,至少也当面告个别。”
温朝雨压着心头那一股酸楚,闻言没回话。
她本就是想趁着满江雪和尹秋都还没醒,也没人看着她,打算趁机离开云华宫,但没想到季晚疏居然这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