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宣魂不守舍道:“……你要去哪儿?”
谢宜君开了门,回眸看着他,说:“我爹告诉我,云华宫是江湖第一大派,如意门只算第二,我浑浑噩噩了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我要入云华宫习武,我要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只有当我有实力凌驾于如意门之上,我才能灭掉这个罪魁祸首。你若有心要为爹娘沉冤昭雪,就看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
尹宣嘴唇翕张,迟迟没能开得了口。
谢宜君见他拿不定主意,还未开始便瞻前顾后,她耐心全无,也无暇顾及尹宣,当即决绝拂袖而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没两日,尹宣就在酒楼里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那一日,南宫父女在楼中大摆酒席,宴请别派掌门议事,当时南宫教主因着病重预感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便托赴宴几人在自己离世后多加照拂南宫悯一些。那席间有个喜好男色的老头儿,见了尹宣如获至宝,声称照拂南宫悯可以,但要将尹宣赠给他当做谢礼。
南宫悯听后厌恶之至,偷偷给了父亲一个眼色,南宫教主便没同意。那老头儿脸上挂不住,阴阳怪气地发了通脾气,说了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南宫教主火气一冒,拔出圣剑来捅了他一剑,当场就把人给杀了。
就这般,尹宣入了紫薇教,与南宫悯一同习文练武,过了一年,南宫教主便收他为义子,与南宫悯成了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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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曼冬初次将尹宣带到宫里来时,我便觉得他眼熟,”谢宜君说到此处,觉得口干舌燥,行到书案边倒了杯茶解渴,还顺手给满江雪倒了一杯,“尤其是那双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我始终没想起来。”
满江雪沉默良久。
她原本以为谢宜君与如意门和沈家并无渊源,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桩不为人知的杀亲之仇。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那地底机关而起。
满江雪一时无话可说。
“不过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谢宜君倚在案边,与满江雪拉近了距离,像是过去同她闲话那般,说,“连我都能对尹宣的脸有些模糊的印象,曼冬与他从小同在如意门长大,纵然再度重逢之时已经过了十年之久,但好歹也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人,她和沈门主却是为何没有认出尹宣是谁?”
满江雪看着谢宜君倒给自己的那杯茶,说:“我想过。”但她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意门已经覆灭,没有人能告诉她原因。
“因为沈氏夫妇并非不认得尹宣,当他们得知他的姓名后,只能是认得也要装作不认得,”谢宜君说,“至于曼冬,她是真的没记起这么一号人,当年事发之时她实在太小了,十年过去,她早就把尹家人忘得一干二净。而沈氏夫妇见她对尹宣情有独钟,又岂敢把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告诉她?况且在那夫妻二人眼里,尹宣并不知当年的真相如何,是不会找他们麻烦的,他们哪会知道我早就把真相说给了尹宣听呢?也许是因为心中有愧,又或许是不想将如意门交到其他人手中,沈氏夫妇最终还是选择了尹宣这个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