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要是修提达真的直接用钱打发了范妮也就算了,可偏偏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并不愿意掏出这笔冤枉钱。
因此,在第二日就接到了法院传票后的修提达,简直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才发现到这里是自己无比陌生的纽约,而不是随意呼风唤雨的邰兰,于是,那时内心惶恐不安的他,下意识地向素来无比宠爱自己的姨母诗琳杰求助。
当时诗琳杰正在欧洲出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时装周,并按照计划正要把自己创立的时装品牌推向全世界,实在是脱不开身,于是,她就自然想到了自己同在北美的唯一亲子凌肆。
所以,在修提达向自己姨母求助后的几个小时后,就见到了一脸风尘仆仆的凌肆。
那时的他脸上带着深深的倦意,那双美丽幽深的眼睛下方都是淡淡的青紫之色,也因此,他整个人带着如出鞘的利剑一般的严峻和锋利。见到这样的凌肆,素来特别喜欢他容貌的修提达都不由微颤了一下,差点连打招呼都有些不敢。
直到很多年后和苏矜孟聊起往事,修提达才知道,那时凌肆为了等一个重要的实验结果,已经在实验室里熬了半个月。每夜他都直接在实验室一边打着地铺,一边定着四小时一循环的闹钟,唯恐自己错过至关重要的实验结果。
然而,就在他的实验即将完成的最关键时刻,凌肆却被他自己的母亲诗琳杰,派来了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当时的修提达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觉得自己这位小表弟的面色和气势都越发可怕起来,似乎每个眼神都是对自己的不屑和厌弃,尤其是在他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
“直接付款吧。”英俊却满是倦意的青年在听完后,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可以先和那个人商量一下,压一压价格,还价到七成左右,你就可以答应了。”
虽然凌肆比修提达小了两岁,但一直以来,修提达都对他有种莫名的畏惧,特别是在十几岁之后,每次他见了凌肆,自己都好像突然矮了半截。
“按照美国的法律,只要这个孩子真的出生了,你身为他血缘上的身父,就必须承担自己的抚养义务,比如抚养费。而到时候,各种教育基金、医疗基金等各项支出,只要是能证明是和那个孩子相关的,你全部都逃不掉。”青年的言辞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何况,你这么积极地为邰兰皇室开枝散叶的事,他们知道吗?”
“明明是她设局在先,是她欺骗利用了我,怎么反倒是我要给她赔偿!”听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凌肆这么说,一肚子委屈的修提达立即火气上来了,“我偏不信,就这么明显的陷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坏,到了法庭上我怎么可能会输!”
“也许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当时的凌肆似乎都被他气笑了,他也懒得继续解释,只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冷冷说道,“但我可以肯定,只要你出现在了法庭上,纽约城里的狗仔就会立即让你名扬全世界,到时候别说是你修提达,就是整个邰兰皇室都将会成为全世界人民口中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