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拖她后腿,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虞静珠委屈地看了许氏一眼,心里也知道是自己太冲动了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外头还在嗤笑不绝。
许氏重新把目光投向安大人,语气缓和柔顺地道:“大人您看,既然已经全部处理完了,没甚事了,我等侯府女眷便还是回府去的好,免得扰了大人的清静。到底是侯府的事,侯爷还在府中等着呢,妾身先谢过大人了。”
安大人看着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婧。他方才频频观察这孩子,见着她脖颈旁似乎有一红色胎记,心里已有五六成确定这便是自己的走失了好些年的外甥女。
这么多年的希冀与失望,他当然是对那些拐子痛恨不已,也十分厌恶这些从拐子手里买小孩子的人。
在他看来,如若没有这些人买小孩子,拐子找不到生意,自然也不会再频频下手。这些人无论有多少的苦衷,都是和拐子同罪。
而这侯府的许娘子张口便替宋丽娘开脱,自然是惹得他心头极其愤慨。
“住口!公堂之上,还由不得你一个深宅小妇随意张口议论!”
许氏自从柳霜岚走后,在府中呼风唤雨多少年,便是京城那些正头太太当面也是要给她留几分面子的,何曾有人敢这样当面下她的脸。
外头的的人吃吃发笑,她一张脸青白不已,只好尴尬生硬地重新坐下。
安大人看向虞幼宜和蔺泽,似乎在无声地询问这事是否已然解决。
蔺泽没说话,只等着虞幼宜做决定。
虞幼宜淡淡地转头看了眼面容僵硬的许氏,随即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公堂上给安大人行了个礼,缓缓开口。
“多亏了安大人英明神武,得以解决小婧姑娘的这件事,更是牵扯出宋大郎从前做的那些恶事丑事,一切全仰赖安大人心思正直,刚正不阿。”
“方才我府姨娘说要结案,我是不同意的。”
许娘子呼吸猛地一滞,虞幼宜这丫头,难道真的要弃侯府颜面于不顾?
虞静珠重新慌张了起来,脑内回想着宋大郎被小吏们拖走的场面,头上不住地冒冷汗。
虞幼宜继续道:“此案虽结,却还有另外一案。”
安大人深呼了口气,虽然早知道这虞大姑娘定然不会放过此事,真摆到明面上却还是觉得有些稍许难办。
这不像宋大郎的案子,说的多了便牵扯到侯府的颜面,容易得罪连阳侯。
而说得少了,这位虞大姑娘看着像是个记仇的,睚眦必报,心里必不会满意。
他看了眼一旁的蔺泽,见蔺泽面色悠然自若,甚至端起小吏们呈上的茶抿了一口,心里便定下了心神。
这连阳侯再难搞,难道还能比庆王难搞?罢了罢了,到底是虞大姑娘告的案子,想来连阳侯就算心有不满,也不至于尽数怪罪到他头上来。
安大人心定下后,便依旧严肃地开口道:“所谓何案,虞大姑娘请说。”
虞幼宜看了眼宋丽娘,宋丽娘闭着眼,已然是超脱一切的模样。
“宋丽娘与众人不由分说便在侯府前围堵将军府的马车,甚至安排了许多恶徒意图袭击侯府家眷。此事想来甚是蹊跷,还请大人替侯府查出个真相,免得我等日夜忧虑。”
安大人点点头,看向宋丽娘。
“侯府府邸修筑在西侧,远离闹市街区。就算你当时和宋大郎在那里撒泼打滚,也不可能一时之间便吸引了那么多人去。你且细细说来,不得弄虚作假!”
宋丽娘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许娘子。
许娘子被宋丽娘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只好笑道:“宋丽娘可要想好,有什么便说什么。你也算是半个侯府的做事人,若有什么冤屈,侯府自然是会替你说话的。”
许氏心里沉沉,宋丽娘从前最大的软肋便是那个不成器的宋大郎,如今她已然不顾宋大郎了,只怕更没什么牵挂了。
若是她供出自己,自己便一口咬定她冤枉人也就是了,难不成还对她屈打成招?
宋丽娘道:“草民招认,此事是许娘子指使草民这么做的,要让大姑娘众目睽睽下受辱,名败身裂。”
安大人心里一顿,暗道果然如此,是侯府内宅的阴私手段。
宋丽娘此话一出,虞静珠后背绷紧,眼神立刻便慌了起来。
许氏仍旧面上作出平和的神情,只开口道:“我可不记得我安排过你这些,你勿要张口污蔑我清白。”
虞幼宜笑了起来。
“既如此,宋丽娘一个在京郊乡间生活的妇人,如何得知我那日要回府?而府上的人又为何被你许娘子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哦,对了,你生出的姑娘虞静珠又刚好那么恰到好处地走到了府门前,眼瞧着我在外面受人围堵,眼瞧着我的马车就要进府了,却生生支使身边的人把府门关上,把我和零星几个家丁拦在了外头。”
“这难道也是冤枉了许姨娘?”
许氏低头听着,忽地抬头,蹙着眉毛很是不赞同的开口。
“宜姐儿,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府里的事方才在府前花嬷嬷不是解释了么,怎的又把这些内宅的事拿到公堂来说,被别人瞧见了多没规矩。再者,我到底是你的长辈,你在这里咄咄逼人,岂不是有些目无尊长了。
“宜姐儿,听姨娘一言,不要再为着自己的一点小事,一点心里不快,丢侯府的面子了。”
堂上静默。
虞幼宜低低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安静,随后,众人听到她厉声开口。
“许姨娘想蒙混过去,只是莫要坏了规矩。我父亲是连阳侯侯爷,母亲是将军长女,亲祖是老侯爷和老夫人,外祖是将军府柳家。”
公堂内关注着事情发展的柳叡闻言,特别骄傲地挺了挺胸。
“这些才是我的尊长,你许娘子只是个妾,是哪儿来的这个脸面称作是我的长辈?”
“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妾室对府中子嗣指指点点的道理。便是妾室亲出的子女,也不该唤妾室为娘亲,更别提嫡出的子女,更是和妾室半点关系都没有。二妹妹平时做惯了没规矩的模样也就罢了,许娘子一把年纪了也该收敛些,如今怎么跳到我头上称自己为长辈了。说来也是好笑,我竟不知姨娘也算得上尊长了,倒显得像我的不是了。”
一直静静地坐着的蔺泽轻笑一声,开口道:“虞大姑娘说的正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晚啦!!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临时有点急事,现在才抽出空来赶紧发,小天使们抱抱抱抱歉!评论的小天使我随机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