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妹妹的想法最妙!”
虞楚立刻在脑海里排起韵律,忽地想到一事,又转向虞幼宜。
“宜儿可有想好准备些什么?”
虞楚想着虞幼宜在庄子上呆了十年,只恐怕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又担心贸然问出来伤了她的心,只好如此悄悄问道。
虞幼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失笑道:“大哥,别怪我张狂。只怕比起书画来,我们两个还不一定谁比得过谁呢。”
虞楚放下心来。“既如此,我就安心了,那我也不再打扰妹妹了。”
虞楚笑着起身,刚一只脚踏出门外时,忽然听幼宜叫了他一声。
“大哥,这十年来,大哥为何从未与我有过来往。”
虞幼宜其实一早便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担心虞楚误以为自己心中有怨,便一直压下没问。
虞楚听到她前半句话,原本心中有些惭愧。再听到后半句话后,忽地又转过身来,满脸惊诧。
“我在你幼时便给你写过许多书信,还时不
时叫人给你带去一些小玩意儿。”他想到过去,脸色黯了黯。“只是你一封都没有回过。我以为你心中已然怨恨了我,最后几年便没有再试着给你写过信。”
虞幼宜搭在桌子上的手陡然收紧。
“大哥说的可是真的?我在庄子上这十年,从未收到过任何信件”
虞楚听她这么问,正急着要与她仔细说清楚,忽地脸色一怔,面色难看起来。
“许姨娘难道是她”
虞幼宜轻轻叹了口气。她心中早已作此猜测,只是不想虞楚一时冲动去许氏那儿闹起来,反而讨不到好。
信么,还不好说。虞楚送的那些东西,多半也落进了庄子上那个管后院的荷包里。
“此事大哥切莫冲动。”
虞楚忽地整个人似乎松散了下来,“妹妹放心,我懂得。”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出声:“这十年,难为你了。”
虞幼宜看着他,粲然一笑:“我早已不计较这些,该道歉的是那些真正怀揣恶意的人。”
虞楚沉沉地点了点头。宜儿这些年受过的苦,他一定要帮她一点一点找回来。
清叶寺。
古朴肃穆的一间禅房内,沉木圆桌上的一根线香正幽幽地飘起细长笔直的烟。
圆桌旁有一老妇人,穿着一身素简的深色衣裳,手持一本经书,另一只手慢慢地捻着佛珠,嘴里低声念着深奥晦涩的经文。
忽地,线香的烟猛地一抖,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进来另一位老妇人,只是穿着看着不如捻佛珠的这位这么繁复。
齐嬷嬷一进屋后便悄然无声地立在下首,拾起圆桌上的香押,一点点把落下来的香灰抚平。
整个过程,除了香灰被香押拂过时细微的沙沙声外,再没有半点旁的声音,似乎连呼吸都是浅浅的。
唯有那线香的烟雾不复先前那般笔直,而是缓缓地扭动。
虞老太太轻轻睁开双眼:“什么话,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嚯嚯,祖母出现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