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寒没看她,只继续道:“今日还好是我与小妹过来,不会出去多嘴多舌。要是旁的生客来访,心中恐怕是要有些成见了。”
虞静珠笑容完全垮了下来,委委屈屈地看了孟凌一眼。孟凌立刻会意,但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大哥生气起来最是让人难捱,她可不想这时候去惹自家大哥不高兴。
孟流寒说完这些话后向虞楚歉意的笑了笑,“这些话本不该我说,该由你来说才对。此次我有些喧宾夺主了。”
虞楚摆摆手道:“这有什么,也是为了妹妹们好。”
孟流寒起身,虞楚也跟着起身,互相作了个揖,然后一同往外走。孟凌见着了也乖乖起身跟在后头,只留虞静珠一个人在前厅里。
她原本是想送孟凌出去,也好跟孟流寒说说话的。
方才孟流寒哪怕是在说她的时候,也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虞静珠面色有些阴霾,抬脚回自己的芝兰院去了。
孟流寒和孟凌上了马车后,孟凌这才开口说起话来。
“大哥,你刚才那样说静珠干嘛,她也是想来看看看你啊?”
孟流寒蹙眉:“怎么还是说话张口就来,全无顾忌。什么看看我,这说出去岂不是污了虞家姑娘的名声,叫人以为虞家姑娘都是那等轻浮女子?”
孟凌撇了撇嘴:“是不是轻浮女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家虞大姑娘脾气大得很,经常挑拨侯伯父斥责打骂静珠,又处处为难静珠,叫静珠苦不堪言。”
孟流寒轻轻叹了口气,“这些是你自己亲眼看见的,还是
虞二姑娘她自己与你说的呢?”
孟凌梗了一下,直着脖子道:“静珠说的那些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可静珠为人和善,断不会撒谎抹黑她姐姐的。况且方才我也见了那虞幼宜一面,当真是盛气凌人,见到我说了几句话转头便走了。”
孟流寒最是知晓自家小妹的性情,当下无奈地敲了敲孟凌的脑袋。
“我看不是虞大姑娘她盛气凌人,而是你口无遮拦,说了什么话惹得人家心头不喜才对。”
孟凌一撇头,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静珠又和善,与我又是闺阁好友。若是她能做我嫂嫂该多好。”
此话刚一出口,孟流寒方才脸上无奈的神情悉数散尽,变得冷若冰霜,眸子更是冷得像起了冰渣子一样,直直盯着孟凌。
孟凌一时被吓到了,不敢再说话,只缩着脖子怔怔地看着他。
孟流寒厉声斥道:“小妹,慎言。”
孟凌低下了头,不再说话,眼神中却仍有一丝不服气在其中。
到了国公府后,孟凌立刻跳下了车,也不跟孟流寒说一声便往内院跑去。孟流寒平常是习惯了孟凌这个性子的,也带着小厮回自己的院中了。
孟凌在前头小跑着,清书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
“大小姐,大小姐且等等奴婢。”
孟凌一直跑到一处极奢华却依旧雅致的院前,才停下了脚步,伸手抚平自己身上的衣裳后才抬脚进了院内。
院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些许潺潺流水声,女婢们都立在院内不吭一声。
她直接跑往里屋,一进门便一头扑在正坐在座上的一位华服妇人的怀中。
国公夫人李氏板着脸道:“你又去哪儿了!”
孟凌这才抬起头来,噘着嘴低着头回道:“去连阳侯府了。”
国公夫人瞪了她一眼:“又是去找虞家二姑娘罢?我说了多少回了,叫你少和她来往,你偏不听!”
从前虞静珠来府上时,国公夫人虽然没有出来会面,但依旧是悄悄看了一眼。
她知道虞家
二姑娘是庶出,心头自然没有多喜欢,但也没有瞧不起她。
若是真是个好姑娘,和自家女儿来往也是好事。
可那次虞静珠来,她悄悄听着虞静珠和孟凌说的话,竟然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暗藏心机,别有他求。
这样的姑娘家,她见得多了,虞静珠有什么小心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一眼就让她看出来了。
而自家的傻女儿偏就什么都察觉不到,傻傻地以为自己交到了知心好友。
这样的女子,她自然是不喜的。
李氏看着自己面前的孟凌,有些头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与你说了多少次了,那虞家二姑娘不是个省油的灯,叫你别与她多来往!你非不听,巴巴地上赶着给人当筏子还不自知,你说你是不是傻得可怜!”
孟凌不高兴地抬头道:“娘,静珠不是那样的人。”
李氏气得狠了,起身指着孟凌气的微微发抖。
“你七岁的时候说在外头交了个好友,结果全身上下金银细软都被骗了去。”
“十岁的时候非要与那些心思不正的小家女子来往,最后自己被人家弄得丢了大面子后回来找我哭诉。”
“十二岁的时候不听身边人规劝,硬与那外头来路不明的人说要做什么结义姐妹,结果只是被人家当冤大头,这些你都忘了吗!”
孟凌跺了跺脚:“娘,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李氏气得一拍桌子。
“若不是你成天吃饱了撑的,长了双眼睛就当摆设,我至于这么说你!你说虞二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问你,你哪回认识了那些所谓的好友,周围人劝你时你不是那么说的?别人是吃一堑长一智,你倒好,反倒是越挫越勇,乐此不疲!”
孟凌手指绞着帕子,面上讪讪的,嘴里嘟囔着:“这次不一样。”
李氏一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你可长点心罢!那虞二姑娘一看便不是个简单的,她若有心那你做筏子,你这猪脑子能看出什么?被人卖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