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想上前来在柳老太太面上挣个脸。都被李嬷嬷瞪了回去。云儿洛儿为了探听下虞幼宜和柳老太太说了些什么,也是拼了命地往这边挤。
最后李嬷嬷不耐烦,直接找了些闲活把这三个人打发了出去,顺便把其他小丫鬟也赶到琅玕阁院门前守门。这下院内再无其他旁的丫鬟,无人能够再听到虞幼宜和柳老太太的谈话。
柳老太太正眯着眼坐着,看着这几个丫鬟笑道:“宜儿身边这三个人很是得用,一会儿着徐嬷嬷看赏,今后也要尽心侍奉你们大姑娘。”
白蔷湘竹与李嬷嬷都笑着福了福,谢过了柳老太太。
虞幼宜看着院内没有其他闲人在,这才慢慢开口,“幼宜这次请外祖母一叙,其实是有旁的事情想与外祖母商议。”
柳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宜儿无论有什么话,只说便是。在老身这里,宜儿无需拿那些虚礼做事。”
虞幼宜笑了笑,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方才宜儿瞧着,那许姨娘身上既然有母亲的东西,只怕母亲的其他东西她也是拿了不少去的。其实宜儿这里有一位曾经在许氏那边做事的嬷嬷,与我说了些许姨娘的事。”
她给柳老太太指了指院门口那边侯着的刘嬷嬷,刘嬷嬷隔着老远给柳老太太行了个礼。
柳老太太点点头,“怕是说了些你娘嫁妆的事罢?”
虞幼宜道:“正是如此。刘嬷嬷先前与我说,母亲嫁妆里的金银之物,几乎被许姨娘悉数卖尽了。”
徐嬷嬷忍不住低声大骂道:“这小妇,钻进钱眼里了么,主母的东西她也敢卖,实在是嚣张至极!偏这景哥儿是个大迷糊,竟什么都不知道!”
柳老太太脸上阴晴不定,“我与你外祖今日过来之前,已经猜到了这一层。那无知小妇,只知道收敛银钱,却不曾想过岚儿的陪嫁里有些御赐之物,卖了便是死罪!”
徐嬷嬷啐了一口:“说到底只是个通房生的小家女,心思又不正,哪儿想得到这些
。只看着什么东西都觉得是金子银子,恨不得立刻就搜罗到自己身边。”
虞幼宜看了眼柳老太太的脸色,担心柳老太太动气起来。到底年纪大了,真发起火来于自己身体是吃不消的。
她小心地开口,“孙女儿听刘嬷嬷的意思,母亲陪嫁的田产铺子,有许多也是被许氏搜罗去了的。”
徐嬷嬷脸上方才还是厌恶之情,听了这句话后却变得有些凝重。
“这小妇竟然如此猖狂么?”
柳老太太忽地冷笑一声,“她是个胆子大的,我们柳家的东西她也敢拿。那些田产铺子,官中均有登名造册,若是她胆敢卖了去,只消一查便会被发现。”
虞幼宜低头道:“孙女忍不了许姨娘如此糟蹋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甚至卖了去给自己敛财。所以宜儿恳请祖母,若有母亲陪嫁的嫁妆单子,请暂时借与宜儿,宜儿好查探一些究竟哪些东西还在,哪些东西被卖了去了。”
柳老太太道:“这是自然,你母亲的东西将来也是预备着拿给你的,有些该查的也应该查起来了。只是那些被卖出去的东西,你预备着怎么做呢?”
虞幼宜抬头,脸上是淡淡微笑,但却坚定无比。
“孙女想把母亲的东西一件不落地赎回来,哪怕多费些银子,也不想母亲的东西被那许姨娘卖了流落在外。”
柳老太太赞赏道:“好!不愧是我柳家的外孙女。你放心,别的不说,银钱上是不成问题的,只管来找外祖母要。你外祖一家虽然搬出京城多年,可家底还在,不至于叫你这点银子都拿不出。”
虞幼宜笑着摇摇头,“宜儿谢过祖母好意。但宜儿还是想用侯府的银子去赎回来。许姨娘说到底是侯府的人,侯府出了这事,自然是要侯府出钱出力圆回来。”
柳老太太看着虞幼宜,见她似乎心意已定的样子,便不再勉强。
“也好,你心里既然已经有计划,那便按你想的去做吧。老身相信我柳家的外孙女定然是个有心胸有手段的。”
徐
嬷嬷看着外祖孙二人笑的开怀,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太太,既然如今我们回了京城,何不邀大姑娘去咱们将军府小住两日,想来办这些事情也比在侯府要方便得多,也更能放开手脚,无需遮遮掩掩。”
柳老太太连连点头:“说得对,我年纪大了,竟忘了这回事。宜儿,如今你外祖和你舅父也都回了京城。从前楚儿是见过他们的,可你还没有见过。不如就随外祖母回去住两日,也好与他们见一见。你外祖可时常念着你呢。”
虞幼宜当即便答应道:“外祖母相邀,宜儿怎敢不从,只盼外祖母不要嫌宜儿多事才好。”
廊下的几人又笑开了来。
虞幼宜边笑边想道,从前的虞幼宜害怕被人小瞧,便一直龟缩在闺阁内,从不出去走走。如今既然外祖一家回来了,作为小辈自然是该见见,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一个依仗。
更何况外祖一家看样子在京中威名不减,人脉一定很是宽广,自己也可多认识一些人,总比像从前的虞幼宜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得多。
外祖孙几人闲聊了一会儿,虞幼宜忽地想起另一档子事。
外祖家既然人脉广,说不定也能打听到哪些人家丢了女儿,正好可以帮小婧仔细查探一下身世。
她略想了想,看着柳老太太面上神情正高兴,便开口道:“宜儿从前在侯府京郊庄子上见着了个小女孩,看她身边人动辄打骂她,实在可怜。后来看着像是被拐子拐带去了的,便做主将那小女孩接到了侯府这边,想着若有机会能替她寻到家人,也是积福积德的事。”
柳老太太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开怀笑道:“你这促狭鬼,同我这老婆子说这些,必定是有求于我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