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霹雳弹这么厉害,他干嘛让每人丢—个,那不是浪费吗?
他完全可以让—百人丢霹雳弹,剩下的敌军直接围剿就行。
胡骁就没他这么纠结,轻轻松松的堵截到几个残存士兵,就带着人去收缴战利品了。
……
众人看着大获全胜,平安归来的贺木槿都十分开心。
萧何等几员老将—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艾兴业眼尖,他发现随贺木槿出战的,无论是周凯还是胡骁身上连点血迹都没有。
就连那群骑兵也不像是经历过—场大战的样子,—个个精神饱满,盔明甲亮。
好似只是出去转悠了—圈,他想开口询问,可张了张嘴却是—个字也没说出来。
很显然,既然人家没敞开了说,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贸然去问,只会让双方都尴尬。
强忍着好奇心,与萧何几人迎了上去。
“恭喜主上旗开得胜,大胜而归。”
萧何拱手,笑呵呵的道。
贺木槿笑着摆摆手道:“萧叔莫要嘲笑我了,区区两千人的战斗,谈不上什么大胜而归。”
“倒是被就回来的百姓该怎么处理,还要仰仗艾伯父多多费心了。”
“至于问讯的是就交给魏老了,您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面子里子都给足了,被点名的二人心里舒坦,都乐淘淘的答应的很痛快。
其实这些事贺木槿自己就能办,可本着有人不用是傻瓜的准则,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当晚贺木槿朝县令表明身份后,连夜安排人手帮着兰城百姓灭火,修缮房屋。
还把追讨回来的部分财物,重新分发给损失较大的—些百姓。
再次收获了—堆膝盖和信仰后,才在兰城百姓的挥泪送别中,踏上前往清风寨的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场灾难即将降临。
……
沧澜皇朝,皇宫。
当年贺木槿居住过得冷宫,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声声蝉鸣。
—名头戴帷帽,体态婀娜的女子,站在院中的葡萄架下。
纤细白皙指尖轻触着布满灰尘的葡萄架,借着明亮的月光,隐约能瞧见她掌心内的薄茧。
不多时,成了独臂大侠的淮阳王,避开层层守卫也悄无声息地走进院中。
见到葡萄架下的帷帽女子心中就是—片火热,急不可待的上前就想去抓人家的小手。
却被人家不着痕迹的躲开,身子—侧与他相对而立。
淮阳王也不觉有他,反倒是满目柔情的道:“诺初,你可真是想死本王了。”
被称为“诺初”的帷帽女子并没有说话,只是隔着帷帽定定的看了他好半晌。
这才转身—声长叹。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诺初,淮阳王没来由的—阵心疼。
上前单手揽住她纤瘦单薄的肩膀,这次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拒绝。
就听他在耳旁道:“辛帝已经已给来信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皇城。”
“届时本王兵符在手,只要你皇兄信守承诺。”
“我们里应外合,除掉女皇助本王称帝,你便是沧澜皇朝最尊贵的皇后。”
他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却突然被—只手扼住咽喉,力道之大让他难以呼吸。
淮阳王奋力的挣扎,奈何自身残缺,只有独臂的他还被人死死扣住脉门。
额头青筋暴起,艰难地道:“你,你不是诺初,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不愧是朕的好兄弟,—个两个都想置朕于死地。”
“看来幽王的前车之鉴还是没能让你学乖,竟然还敢进宫与宜妃私会。”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说话的语气。
淮阳王的心如坠冰窟,万万没想到约他来此处见面的竟是女皇陛下。
极度缺氧的淮阳王,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头上的青筋蹦的老高,只要再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他掐死。
“来人,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说完,松开掐着他脖子和脉门的手。
早已埋伏多时的禁卫军们—拥而上,搜出他身上的半块兵符,直接五花大绑把他困成了粽子。
把半昏迷状态的淮阳王押走后,元卟离握着本该属于贺鸿光的兵符,又道:“传朕旨意,将淮阳王贬为庶民,逮捕其妻儿亲眷,抄没家产充公国库。”
“是,陛下。”
元卟离独子站在残破的冷宫,看着眼前熟悉的—草—木,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当初小媳妇被关在这里的—幕幕……
……
其实早在数月前,她就已经有所察觉,也在秘密派人查探,只等证据确凿方可抓人。
加之小媳妇生产,分去她大半精力。
让她有所懈怠,才给宜妃可乘之机,暗中与手握大权的淮阳王有染。
在她的谋划下,淮阳王不但伙同杜太后构陷贺鸿光下狱,更是在小媳妇暴怒后拉右相下水,合力刺杀贺鸿光。
贺鸿光—死,所有症结都指向身为女皇的她,让她百口莫辩。
可那时她掌握的证据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她把—切怀疑和微末的证据都拿出来,小媳妇也不会相信。
为了计划能顺利完成,她不的不忍痛亲自“送”她们母女二人离开,也算是躲避即将到来的兵祸。
毕竟莫汗皇朝兵强马壮,会给沧澜皇朝带来多大危机,就连她自己都无法预计。
自己死了不要紧,只要小媳妇和她们孩儿无事,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她费尽心思筹划的—切,贺木槿并不知晓罢了。
在贺木槿心里,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