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看韦氏被噎住,又继续道,“你连恨都恨错了人,就算我和昭阳都不在了又怎么样,阿耶还是会有女儿,还是会有妃子,你以为你就能上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韦氏连连摇头,“若不是你们在前面挡着,圣人迟早会看见我的。”
姜虞疑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觉得贤良淑德,世间女子无人能比?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比我娘早遇见阿耶就能走进她的心,是不是以为现在皇后座椅上的就是你了?”
姜虞看韦氏是真敢答应,不觉震惊,在她点头之前又快速出声道,“本宫就用你说贤妃的那句回你,你也配?我娘十二岁就嫁给阿耶,阿耶南征北战之时,一直是阿娘帮他主持中馈、安抚四方;玄武门之变时,阿娘亲自勉励将士;阿耶登基之后,又是她屡屡在阿耶气怒要杀魏相时将其拦下,阿耶盛怒之时,无人敢触其霉头,只有我娘敢。朝中上下提起皇后,无人不敬服。本宫就问问,那些时候你在哪儿呢?你只觉得自己是小官的女儿,比不上出身名门的皇后。本宫今天就告诉你,你就是比不上,你哪里都不如她!”
“你只会拿出身说道,好像我阿娘只有身份高贵。可出身名门怎么了,为何不能说。本宫外公是长孙晟,是金紫光禄大夫、扬州大都督,去世后又被阿耶封为上柱国、司空公、齐郡王;本宫舅公高士廉是尚书右仆射,是许国公;本宫舅父长孙无忌历任左武侯大将军,袭封赵国公,凌烟阁位列第一。这些都是真才实学得来的功绩,你没有,就说我娘如果不是出身名门便怎样怎样,就对此嗤之以鼻。呵呵,我看你是又嫉妒又眼馋,得不到的就偏说这些是外物。你怕不是天天做梦恨不得自己是长孙家的女儿吧。”
韦氏被戳中死死隐瞒甚至连自己都骗过去的心思,不免就像掀开了遮羞布一样,难堪地大吼,“你胡说,你这个……唔……”
茯苓眼疾手快地堵了她的嘴。
姜虞又缓缓道,“你既然如此羡慕,为何不能好好引导其家族。若族中子弟有上进者,阿耶也会照拂。可你呢,既身在高位,不说引导,连规束家人都做不到,任由其在外借你的名义兴风作浪,大肆敛财。”
韦氏族人早在棉花初步传播的时候就想沾一份利,只是这事是姜虞自己发起的,原料也只在她手里,前期只做军用,任何人都别想占便宜。韦氏族人再张扬也张扬不过真正的皇族,只得作罢。
到了后期,姜虞放开商用。因其原料有限,把棉种和种植技术又先传给了最初支持军队的商会成员,此时,韦氏族人想来分一杯羹,姜虞自然是不许的,他们慑于公主之威,不敢与其对抗,只好逼迫那些商户,转头得来的棉花又想高价卖出去。
商人们无奈之下告到姜虞这里。市场初期,就开始哄抬棉价,破坏市场秩序,姜虞岂能容他,况且还是截了其他合法经营的商户的胡。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被姜虞送到雍州牧了事。
当时韦氏还是贵妃,可当时棉花作为国策被推行,自然是不容他人破坏,况且雍州牧由亲王担任,区区一个贵妃他还不放在眼里。韦氏只能希冀李世民回来向其求情,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已是阶下之囚。
姜虞就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才情品性,本宫就好奇了,你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具有这些品质的。嫉妒不是一件值得诟病的事,但你嫉妒得很双标。你觉得阿娘是借身世之利才压你一头,所以不甘怨愤,可到昭阳母亲那里,又反过来借你‘高贵’的身份蔑视她。总之,理都在你这里,不好的都是别人。你其实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别人要强。”
姜虞接连输出,把对手打击得无力还手,原地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