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见姜虞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生出怜爱之意,嘴上却道,“小师妹哪里的话,咱们大师兄的毒术已经练得出神入化,论起用毒的本事江湖之中也只有师父在大师兄之上,小师妹又何必担心。”
姜虞知道这些人嘴里没句实话,谁要信了才真是傻瓜。他们今晚是决计放她不过,讨饶服软已是无用。姜虞抬起头对那胖子道,“三师兄,方才大师兄说,被我毒伤的八师兄和九师兄还躺在客栈里是吗?”
胖子不妨姜虞问起,狐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两位师弟确实躺在客栈里。”
姜虞又问,“那你瞧着谁中毒更厉害呢。”
胖子默然不语。
姜虞又转头去问那先头奉承的一位,“七师兄,你说呢。”
那人不明所以道,“应是九师弟伤得更重一点……”
他话未说完,已有人按捺不住,正是那矮个儿的跳将出来,“放屁!明明是八师弟伤得更重!”
七师兄道,“可九师弟浑身冒着冷汗,冻得像块冰一样,已是下不来床了。八师弟虽然浑身滚烫,脸色赤红,却是还能和我们说几句话,我们来追小师妹时他脸上的红色已将消减下去不少……”
矮个儿又道,“那是因为八师弟他毒入骨髓,等他脸上赤色消下去,毒就全进去骨头里,到那时任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七师兄困惑道,“五师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虞笑了一下道,“这还不简单嘛,因为八师兄这毒就是我从五师兄那里偷来的,他作为主人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那先前姜虞问的胖子,其余人都是一惊,他们还以为这毒是阿紫制出来的,完全不知道竟然是老五的!
眼见着几人吃惊,姜虞又道,“不止八师兄,九师兄身上的毒也是我从三师兄那里偷来的,怎么,他们都没和你们说么。”
剩下几人脸色立时变了,不断地来回扫视着矮个儿和胖子。
姜虞坏心眼地道,“哎呀呀,两位师兄真是好坏的心肠,明明看出这毒出自自己的手里,怎么眼看着同门毒发却不救助呢,难道是八/九两位师兄碍着你们了,正要借机除去他们。”
可不叫她说准了。星宿派内规矩极为古怪,每三年举行门派大比,胜者做大师兄,败者下场却往往凄惨。师父丁春秋传下功夫之后,各人偷偷修习,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本事,生怕叫人摸去底牌,唯有大比那天才能见真章,是以,平日弟子从不轻易比试武功,因为一出手就是生死之间。可眼见门派大比又要来了,此时能有机会除去一个同门,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尽管知道这毒来自自己,也是毫不做声,任由师弟受折磨,痛苦死去。只是他们不曾想到,这两个师弟身上的毒都不是阿紫的,全是来自师兄弟间。
姜虞故意问这两个毒谁更厉害,就是为了挑拨这两人内斗,因为门派中还有规定,门人比试毒术属于同门较艺,输的一方一辈子都要受另一人所辖制。矮个儿的毒术胜过胖子,武功比试想来也有胜算,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胖子终于变了脸色,“小师妹好伶俐的一张嘴,往日倒是不多见,大师兄,我看还是先把小师妹擒过来吧。”说着就要往姜虞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