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通宵啦……好吧，”甘永好垮了下脸，“就知道瞒不过你，我也不想的，可是阿卡要打双人游戏非拉我一起，弄得我没法睡只好陪他一起，不过我到一点就熬不住了，不知道阿卡后来是打单人还是去睡了。”

姜虞冷哼了声，“看他挂着那两黑眼圈就知道是通宵啦，不是荷妈今天订单多走得早，铁定要挨训。”

姜虞脖颈里围着白色的围巾，一圈一圈缠起来把下半张脸都包裹住，说话的时候声音都闷闷的，给着语气里的责备都弱化了几分。姜虞又瞄了他一眼，“还有好哥你，你感冒了知不知，是不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甘永好道，“怪不得我觉得有点鼻塞，阿卡这个粗心鬼，我记得告诉他叫他关窗的，肯定是只记得打游戏给忘记了。”

姜虞摸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块姜糖，“吃块这个，会好一点。”

这是姜虞自己做的糖，一入冬天，香港这边的气温就是又湿又冷的，那种湿冷劲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姜虞做了一大包姜糖存在家里，从外面回家泡水喝一碗或者直接含一块都很方便，除湿暖胃效极好，反正这个冬天甘家人的生病几率都大大降低了——除了这两个故意开窗作死的——感冒也是没有的。

甘永好接过含在嘴里，姜糖的味道并不冲，只是微微的辣意中和着红糖的甜，一股暖意自口腔往下流入胃部接着弥漫到四肢百骸，鼻子的不通畅感立时得到解决。

甘永好道，“阿月，你以后不考虑去做医生吗？这种看一眼就知道别人身体出了问题的能力真的好厉害。”这项本事也在甘家人面前展示过，最后也是推给了村口的大爷，推说是大爷教的，搞得现在甘家人都对大陆的村庄十分敬畏——这村里不仅有书法超级厉害的王大爷，还有武术名家的李大爷，最近又加了杏林圣手的张大爷。

“海那边可真是卧虎藏龙啊，随便一个村庄里人人都是扫地僧。”这是甘家人的心声。

“……”这是姜虞的心声。

姜虞和甘永好刚走进店里便被荷妈一人塞了一个水杯，水杯里是姜虞做的姜糖化开的水。荷妈道，“今天这么冷，早该打电话不叫你们出门的，结忙着忙着就忘了。”

姜虞和捧着杯子小口喝着，听到这话抬头道，“没事的，只是几步路而已，今天外公做了虾饺，荷妈你快尝尝。”

钟笑荷惊讶道，“怎么做这么精细的东西？”

甘永好笑道，“是阿圆啦，他们学校的老师布置的作业，有一项是‘给家人的一餐饭’，阿圆平时喝早茶就爱点虾饺，这次折腾得一定要做虾饺，搞得厨房面粉飞扬，外公都被快他烦死了。”

姜虞和甘永好在操作间和售卖间的中间的过道坐下，操作间遮挡用的门帘没有全挡死，从地面往上还留了一块成年人小腿肚高的位置。姜虞的身体面相着操作间，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里面所有人的站位。一双纤细的明显是女人的腿时不时地蹭过男人的腿。

姜虞腾地一下站起来，几步走过去一把掀开门帘，“jo鲍，在做咩？”

不止是外面的钟笑荷和甘永好被她的突然起身吓了一跳，里边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的野鸳鸯也被她吓得不轻，殷红冷不丁将整碗生鸡蛋都扣到刚出炉的鸡蛋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