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扯了扯那块布,盖住了阿婆的头。
“所以其实小猫知道阿婆已经过世了,但是他不想面对是吗?”王朔威在远处侧过身子问小陶姑娘,“毕竟设定上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阳淮跪在那些剩菜剩饭里,味道很难闻,可阳淮也那么跪着了,看着面前的阿婆,看上去似乎是面无表情,只有些微微的抽动,可眼睛里逐渐消失的那份天真烂漫却让人心痛不已。
小黑猫抬手用手背粗鲁地抹掉了嘴角的残渣,阿婆这一次却没有柔声责怪他。
小黑猫缓慢站起来,回到了和阿婆一起住的小木屋。
夜晚突然就降了温,小黑猫盖着薄薄一床被子,觉得胃里心里浑身上下全都难受得很,最只得冲出屋子,蹲在地上干呕不止,眼泪口水和鼻涕胡乱流了一脸。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饭店的店小二来西边丢凌晨的厨房垃圾,却看到一床薄被子裹着一具已经冷掉的尸体,尸体的胸口上还趴着一只圆眼小黑猫。
梁鸿生导演喊完“卡!”,在一边憋着的阳淮终于是没忍住冲上去抱住了饰演阿婆的奶奶,也顾不上还没擦掉的眼泪鼻涕,身上也还有剩饭剩菜的味道,就哭得停不下来。
现场没有人敢出声,只有阳淮大哭的声音。
红着眼睛的小陶姑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乔修言发消息。
-阳淮再一次出戏失败,正抱着阿婆哭得泣不成声
梁鸿生和严鸣宇大概是因为师承一脉,比起外放的表演更喜欢紧着、收着、压抑着的表演方式,情绪在表演的时候没有办法释放出来的话,演员就只能在喊卡之后再把情绪都爆发出来。
所以梁鸿生和严鸣宇上前安慰阳淮的时候,只是让他肆意地哭上一会儿。
阳淮缓了好久都没能缓过劲儿来,通宵拍戏再加上又是这样耗精力的一场戏,严鸣宇着实有点儿心疼这个弟弟,也是看不下去了,自作主张给阳淮放了一天的假期,明天只拍除妖猎人跟那富贵人家见面商量怎么除掉小黑猫的戏份,不用出镜的小黑猫可以休息整整一天。
阳淮一听两眼一黑,你不要以为放我一天假就能掩盖明天要拍摄的戏份有多可怕的事实,一群人密谋要置我于死地了,我的阿婆才刚刚过世,你们太过分了。
严鸣宇有些不好意思地嬉皮笑脸地双手奉上唐梨新做的果茶,来来来喝一口,甜的,有助于心情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