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恰好碰到几个人推着堆着新鲜尸体的小车。
本就瑟缩的他们一见姬歧,吓得屁滚尿流地一咕噜跪倒在了地上,“殿,殿下……”
姬歧没有给予他们一个目光,径直前行。
“姬歧不来,就继续杀!动手!还要本侯教你们吗?”
姬歧踏入了主院,靴子踩到了血泥之中,见院中已是血流成河,一狼狈不堪的男子站在高台之上,衣衫与发丝狼狈得不成样子,面容狰狞,已看不出原本清秀的样貌,宛如恶鬼。
一旁的笼子里关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奴隶,几个家丁浑身血污,手持已经满是缺口的兵器,他们身前跪着奴隶。
姬歧一进门,他身后跟着的兵士便鱼贯而入,上前制服了行凶的家丁。
姬歧负手看向了高台,神情是难得的冰冷,“姬永琨。”
姬永琨看到了进门来的兵士,又像是杀红了眼,一时间难以面对脱离掌控的现实,僵在了原地,迟迟不敢转头,直到姬歧喊了这么一声,他才缓缓地扭过了头。
视线接触到姬歧的一瞬间,他秒瞬就没有方才直呼姬歧全名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恐与畏惧,魂不守舍之下,一脚踏空摔下了高台,滚落了一身的尘土,痛呼了一声。
姬歧垂眼看向了旁边幸存的奴隶,凉声道:“本就是戴罪之身,竟还敢乱造杀孽。按陛下几十年前颁布的人权法,光是这个罪名,就足以叛你死刑了。更别谈你还涉嫌勾结外敌,谋反叛逆了。”
姬永琨面庞扭曲了一下,“奴隶的贱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言语戛然而止,指甲陷入了泥土之中,抬头看向了这个他从小就瞧不起的庶弟。
其实他们长得并不像。
姬歧的样貌像极了他那个下三族的娘亲,尤其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简直是别出一辙——勾男人的本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做娘的诱惑了个侯爵,做儿子的就直接扒上了至高无上的帝君。
“反正我的罪名也是铁板钉钉了,我……”
姬歧不咸不淡地打断了他,“难道你没有想想是谁害你到这般地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