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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一过,天气便冷了下来。每年这个时候,布庄的秀房里都会来几位宫里出来的绣娘。虽说放出来时会拿着些赏银,但若想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却是不行。所以大部分的绣娘都会在民间进入布庄继续刺绣。

虽眼力不如年轻时候,速度也慢了许多。但是这些绣娘因在宫里做过事,绣工成品在有钱人中间却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些绣娘放出宫来大概都是三十多岁,这个锦心十五年前就被放出宫了,那现在应该已经年近五十。

“听说以前宫里有个绣娘叫锦心,绣功极好,不知你们可曾听过?”

听见胥钦诺的话,绣娘们都抬起头来。

“不曾听过。”所有的人都摇头。

“她是十五年前被放出宫来的。你们都不曾听说过她?”胥钦诺心生疑窦,按时间推算,这

些绣娘入宫时,她应该还在宫里。

“十五年前,我们刚刚入宫,只能每日在针织坊里做些刺绣。若你说的人是哪位娘娘身边的绣娘,我们是不能得见的。”一位绣娘道。

胥钦诺命管家去查当年的旧档,这些绣娘进入布庄都会记录在册。若是十五年前这个锦心真的在布庄当过绣娘,那么就一定能查到。

迟迟没有消息,胥钦诺便去了趟凤安城。胥家布庄有不少开到了这里,比起同舞城,凤安离天子脚下的京州更近些。

找了几处布庄的老伙计,才终于听到锦心这个名字。她虽是十五年前出宫,但十四年前才来胥布庄做绣娘。已经在十年前去了淮南。

匆匆回了同舞城,胥钦诺在想她得自己去找。

从八月到九月,她两次去淮南。途中依旧歇在上个月和独孤誓一起住的客栈里。独孤誓回去之后,就没有出现,不知他怎么样了。

胥钦诺想起最后一次在淮南见面,独孤誓说,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辛苦的事情。那涂钦宇飞也是一样吗。

即使不见面,胥钦诺还是经常想起那天晚上的涂钦宇飞,想起他的眼神,想起他说的那些话。也想起他在淮南牵着她的手从黑夜走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