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紧闭窗户,点着暖炉,房间里还是有些冰凉感。南宫翧葶起得很早,想到天亮要走,昨夜实在无法睡好觉,她盯着昨晚才收好的包袱发呆,这屋子她住了大半年了,刚来的时候还嫌弃过它僻远,也因此有那么一阵特看不顺眼雨竹师姐,不过现在她有点喜欢了,案几上还留着几张她和静桐一起写的书法,又有些怀念她犯寒疾时师傅她日夜守护的日子,脸上不自觉扬起了笑意。坐到榻上,每日清早打坐连功已是习惯,静桐给她的书,她都参阅了一小半了。
一天两天,日子总过去地很快,离别真正的时刻总会来临。今天,她真的就要启程回家。
午后雪小了些,静桐亲自送南宫翧葶去到到码头,那儿已经有南宫家的人在候着。
“小姐,你来了。”
挺久没听到人那么叫她,南宫翧葶有些不习惯,静桐看着她上船,又叮嘱几句,船离码头越来越远,直到视线再也看不清那个人,南宫翧葶才转过头坐好,整个人闷闷的坐等到家。
不过半年之久,她就会那么离不开静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小姐,你看上去好像不开心,在外面受了委屈?”不怪他会这么想,他们的大小姐从来不会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加之南宫家的主人对小姐保护欲太强影响到了上下所有人,都护她护得紧。
“什么受了委屈!你别瞎想,再说,谁能让我委屈!”某人急了,她在默云轩的日子美得不得了,不清楚就少说话。那人怎么还乐的出来,合上眼,懒得与他计较。
嗯,这样子才比较像他们的大小姐,安心了!
月城和临川相隔不远,气候还是差很多,相比月城更暖和些,没有下过雪,只是连雨不断,南宫翧葶走在街道上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潮湿感,是月城的味道,她真的是回来了。没有多停留,南宫翧葶回月城的日子一拖再拖,今天是大年三十,全家都在等着她回家过年。
两老头子果然坐不住,早早在山庄下翘首以盼,盼呀盼总算盼到了他们心头上的小尖尖,可把两人激动的呀,差点就能上演到父子拥抱的大戏,没看到让人可惜,南宫翧葶想她就该走慢些,手被两个人抓着,嘘寒问暖宝贝得不行,南宫翧葶挂上甜甜的笑容,她还是很动容的,那两人也不知天凉多添些衣服,在寒风里脸都冻红了。
“娘呢?”
“无端端的干嘛提她呢?她无情得很呐,女儿回来都不来迎迎。”南宫蕴还在怄气呢,前些天他是想要亲自去临川把她小宝贝给接回来的,那女人非将他拦下,也怪儿子不成器,家里现在谁做主?你说说,他生的亲儿子,窝囊成这样!
“爹,别这样,大过年的,姿芮也是考虑到你的身体。”
“就是就是,临川大雪,爷爷你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啊。”爷俩眼神一对,默契得很,南宫翧葶顺着她老爹的话说了下去,爹爹说过,她娘和她爷爷之间的嫌隙只有她才可以填补。老爷子一听宝贝孙女发话了,也闭上了嘴,转口埋汰起南宫正,自己的儿子总能说上两句吧。嗯,南宫翧葶也那么认为,直接忽视她父亲求救的小眼神。
“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