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小姐。”
车子在正厅门口停下,沈歆然的问话也被打断,车门被拉开,他只好先下去,打眼一看家里的人几乎都已经迎在了门后,一个个皆是强颜欢笑心惊胆战的样子。
南依璃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沈歆然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江宁刃为什么会跟着过来自己也不知道。
“不必拘束。”她不太喜欢这样人多,向来懒得应付,因此只轻轻说了一句,江明最知会她的心意,立刻站在前方微微躬身道:“沈先生,沈夫人。”
沈歆然也跟着说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都出来了。”他有些微微的脸红,好像今天真的是带着江宁刃见家长一样,鬼使神差的,他叫了一个肖想了很久的称呼:“阿宁只是跟我一起来看望一下姨母。”
江宁刃听了他的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实觉阿宁这个称呼太过亲密。
“这……”
棠棠!江宁刃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轻轻动了动,似乎要扯着自己前往什么地方。
她不管不顾的跟着走,剩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沈歆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母亲,又急忙忙跟了过去。
她一路绕过长长的游廊,穿过一大片花园,终于在一个小湖边停下,江宁刃低头看了眼迦南沅棠,随后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虽然算不上依山傍水,可也称得上是钟灵毓秀、清新雅致,建筑的风格是完全中式的院落,坐落在这小小的湖面上。
“对我都不曾这样激动。”
江宁刃轻轻地敲了敲手上叮铃作响的珠链,却得到一束飘逸而出灵光的亲昵触碰。
她惊喜的无以复加,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小心我不要你了。”
她絮絮叨叨的和珠链里浅薄的意识说话,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沿着木制的窄桥往湖心走去。
临到门口,珠链便更加的活跃,江宁刃生平头一次这样紧张,抬起带着珠链的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一阵风吹来,木制的窗门内泛出缕缕药香,这其中还夹杂着几缕柔和的甜香,这让江宁刃想起来迦南沅棠信息素的味道。
“谁呀。”
有人过来开门,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良的女人,看着装应该是护工一类的。
手上的珠链越发的激动,在江宁刃手腕上一下一下的闪着光。
“是我,姨母呢?睡着了吗?”
沈歆然气喘吁吁地赶来,冲着江宁刃笑着解释道:“姨母平日里比较嗜睡。”
“小少爷?”那护工笑了笑:“还没呢,夫人最近想你的紧,快去屋里看看她吧。”
她说着侧开身让出阔儿来,“夫人最近都没什么精神,这下该开心一些了。”
“姨母能起身了吗?”
“这儿哪儿能啊,也就您来的时候搀着才能勉强下来走走。”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江宁刃心里着急,也不能他们说完就拨开人走了进去,那护工哎哎的轻叫了两声便被沈歆然制止。
“没事。”
他说完就又跟了上去。
一进去那股药香和信息素的甜味便更加的明显,这两者掺杂在一起好像是吃下了一颗生病了的糖果,江宁刃看着自己腕上越发激动的棠棠,心里也也开始忐忑的起来。
这算是……见家长了吧。
“是歆然吗?”
十分柔美的声音从内里的层层帷幔后传来,气息有些微弱,听起来不像是重病,反而是郁郁寡欢的疲惫虚弱。
江宁刃拦下想要回答的沈歆然,抬手掀开前方的珠帘带动起一阵珠玉碰撞之声,她慢慢走进去,终于停在最后一道屏风前,隔着这云飞鹤舞的图案,隐隐可见一道纤细的身形,女人有一张秀美的脸,气若游丝的轻轻说着激动的话。
“歆然?”
她虽然想迦南沅棠的生命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还是不忍心让他失去原本该有的一切,她知道自己的棠棠曾经有多渴望母爱。
而这里面的女人,是迦南沅棠的亲生母亲,自从二十多年前因为丢了他就一直郁郁寡欢。至于他的父亲,江宁刃神色微冷,等棠棠醒来再说这些,她的棠棠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可怜,这些东西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伤大雅,总归有自己在他身边。
“你是?”
南依云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眉眼昳丽,气质冷艳。
“姨母。”
沈歆然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歆然?这是你的alpha?”
“不是。”
江宁刃的目光从她精致的眉眼上扫过,只觉得棠棠和沈歆然看来都是像了她,许是病弱的缘故,她看起来像是开在云上的一朵花,好像风一吹就要碎了,幽幽的在风中飘落,美的叫人看一眼心就要软成一滩水。
这样的美人,年轻时若被人看到,恐怕也是要名动天下。
“夫人,我来看看你的病。”
江宁刃说着虚虚在她塌边坐下,南依云看了看同样是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沈歆然,只觉得眼前这个浑身上位者气势的年轻女人丝毫不像什么医生。
可是不容拒绝的就被对方攥住手腕,她竟然也没觉得反感。
“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只是虚弱了一些,这几天出门了?染上了一点风寒。”
江宁刃攥着她的手腕翻开看了看,“只不过思虑过重、心结难开。”
紫色的珠链在她腕下轻轻地荡着,南依云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