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谭苏琦和段雨茗都没有什么致命伤,段雨茗的脚要休养一段时间,谭苏琦皮外伤比较多,大夫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口,又听醒过来的段雨茗说他们从山上滚了下来,有些担忧谭苏琦的头是不是撞伤了哪里。

谭苏琦心想,不是上京,也不是金宁,她好像在金州风土志里看过安平这个地名,但是记不太清楚。

随即她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段雨茗呢?”

卫一凡道,“你说那个瘸子?你还挺惦记人家的,看不出来还是个深情的。”

“他怎么样了?”

江晨朗见她着急,说道,“差人送回金宁了,他脚不能动,在这里待着也是待着,大夫来看了看他,没有性命之虞,就让他回金宁。”

卫一凡道,“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男郎,洗干净脸以后,瞅着也俊俏,可是脸皮厚的很,哭着喊着不肯走。”

谭苏琦皱皱眉头,“你说什么呢?”她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欠揍。

“本来就是,非要带你一起走,啧啧,哭哭啼啼的,烦人的很。”

卫一凡想到段雨茗离开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的,就觉得他跟谭苏琦两个人真是有意思,大夫明明已经说了谭苏琦没有性命之虞,可段雨茗见她不醒,瘸着一只脚也在床边待着,江晨朗不想牵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进来,问清楚段雨茗家住金宁,就让人送他回去,段雨茗非要把谭苏琦一起带走,哭得生离死别的,最后被江晨朗塞进马车打发走了。

谭苏琦听这意思,段雨茗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他脚伤的严重吗?”

卫一凡答道,“还没断。”

谭苏琦松口气,活着就好,他们从北面山坡下来的唯一的渴望,就是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可能。

谭苏琦头疼背疼,索性盯着头顶的床帐出神。

卫一凡揶揄江晨朗,“你看你,急急忙忙把谭表妹救起来,人家压根就不想搭理你。”

江晨朗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朝卫一凡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苏琦说。”

卫一凡还有随从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江晨朗开门见山,“你去上京做什么?”

“书市。”谭苏琦一点儿也不想说话,每个字都要耗费一番力气。

“书市?你以为我会信?你跟江紫知明明答应过,不再踏足上京城一步,你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