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城南低头抽出根烟,想给自己醒个神。
江沅却以为他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拽住他的手,抿着嘴执拗地盯着他:“谢城南,小时候的那个江沅已经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会骗人的壳,其实骨子里早就烂透了。”他声音一顿,突然就有些委屈:“这样一个人,你还想要吗……”
谢城南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打过发蜡的发丝有些硬,不见平时柔软的触觉,但谢城南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江沅,哪怕一个人背着恨过了这么些年,实质上还是个干净又心软的小孩,只是面具戴久了,大概连他自己都看不清了。
谢城南温声道:“阿沅,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
江沅终于露出一丝脆弱的神态,朝他伸出手:“谢城南,抱抱我。”
谢城南转身抱住他,拍着背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后来怎么睡着的江沅已经记不清,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床上,虽然换了套干净的睡衣,但还是一身酒味,显然昨晚的精神状态没能支撑他洗个热水澡。
喝多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虽然眼都睁不开,但总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哪哪都不舒坦。
强撑着精神冲了个澡,江小少爷又对着沾满酒味的床发起愁来,他有点洁癖,床单被套有点脏就受不了,挣扎半响,最终趿拉着拖鞋去敲客卧的门。
江沅耷拉着脑袋来来回回敲了半天门才打开,谢城南明显是被吵醒的,一边揉着眉头一边问他:“怎么了?”
有点沙哑的低音炮震得江沅整个人酥酥麻麻,迷瞪着眼扑进他怀里,嘟囔道:“困,借个床。”
谢城南身上酒味不重,混着柑橘味的沐浴露香气,清爽又暖和。
江小少爷很满意,埋在他怀里用力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都松软下来。
谢城南只能半拥着把人抱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江沅转身把自己埋进干净的枕头里,闻着房间里淡淡的柑橘气息,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谢城南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看了眼闹钟已经是早晨六点半,这一番折腾下来睡意早没了大半,生物钟终于又开始发挥作用。
谢城南怕把人吵醒,赤着脚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就换了身衣服去晨跑。